下极力搜索枯肠,找寻现由搪塞。
念头一转,有了办法,便说道:
“你别生气,我且问你,那乙木宫极乐教是怎样的一伙人?”
欧阳菁大声道:“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人,也不能放掉曾老三,你听见没有?’阿烈道:
“你声音这么大,我当然听见了。但我是在想,极乐教如此诡秘,个个都不露真面目,只除了那个女的。所以我猜他们一定怕别人晓得他们的身份来历。”
欧阳菁道:“当然啦!否则他们何必把所有误闯该地之人,完全杀死。”
阿烈道:
“那么如果我们不弄走曾老三,他们岂不是可以从曾老三口中,探听出你我的姓名?”
欧阳菁不能不承认他言之有理,所以一时没有作声。
阿烈又道:
“还有程真人,亦是知道咱们的。所以咱们就算明知那乙木宫是龙潭虎穴,也得再走一趟,对不对?”
欧阳菁道:
“我不反对救程真人,但曾老三,你可以把他杀死灭口,对了!这是最妙之法了。”
阿烈道:
“好吧!你说得也很有道理,不过我平生可没杀过人,不知到时下得手下不得手?”
欧阳菁嗔道:“要你做一件事,你总是推三阻四的。”
阿烈心想:“你可以把杀人看得很平常,但我却不能啊!”这话自是不便说出,不久工夫,已奔到接近村庄的田地。时在隆冬,是以田地上并无农作物。也因此故,田地上看不见庄稼人耕作。
欧阳菁趴在他背上,突然张口咬他耳朵,阿烈念随心动,丹田中一股热气,运布耳朵上,不觉一点疼痛。
但他却十分不解,问道:“你干什么?”
欧阳菁道:“我恨你!”
阿烈吃一惊道:“恨我?我那儿对不起你了?”
欧阳菁道:“你有没有欺侮过我?你说…”
阿烈记起在庙宇中,曾经情不自禁的偷吻她,其后更是耳鬓厮磨,时时把她抱在怀中。如果这是她所指的“欺侮”那当然是太多了。
欧阳菁又道:“停一停。”
阿烈心想她一定是找机会发作,只不知她目下既不能行走,将以什么手段对付自己?
他停下脚步,欧阳菁又道:
“这座村落距那乙木宫只有一林之隔,难保没有极乐教的耳目,我们如果入村觅食,岂不是等如自投罗网?”
阿烈道:“依你之见,咱们又怎么办呢?”
欧阳菁道:“再往前赶路。”
阿烈初时也认为她意见很对,但旋即灵机一动,说道:
“你这个看法,只能对一般的帮会才有用。这极乐教可是寻常帮会,秘密非常。以我猜想,他们决计不肯在附近,留有任何线索。因为那样固然可以侦测四周的动静,但也不难被高明的对手,抓到线索,从而得悉了极乐教的秘密。”
欧阳菁瞪目道:
“这话虽是不合一般江湖道的规矩,但却很有点道理,看来你一直在装糊涂,其实是个精狡无比的人…”
阿烈道:
“冤枉!假如你说我,精明,也还罢了。但说到我狡猾,我决计不能承认。”
欧阳菁道:“你究竟懂不懂武功呢?”
阿烈道:
“我学过内家吐纳功夫,说到武功,真是一窍不通。不过,我对武林之事,倒是知道得不少。”
他们已走到村侧的路上,阿烈把她放下来,问道:“你可走得动么?”
欧阳菁道:“勉强可以应付。”
她侧转头,望了阿烈一眼,目光凝定在他英俊挺秀的侧面上,心中不知道在转什么念头。
阿烈道:“你看什么?”
欧阳菁道:
“我觉得你比极乐教之人,似乎还要神秘莫测!不过,人决计不是坏人就是了。”
阿烈欣幸地笑一笑,也向她凝目注视,两人对觑了一阵,欧阳菁忽然玉面一红,眼皮垂下,回避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