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所见,当下问道:
“你发现什么了?”
阿烈摇头道:
“没有,我只不过感到气氛与白日行事之时,大大不同,好像踏入另一个世界中似的。只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欧阳菁道:
“我倒没有,不过你说得不错,在晚上是另一个世界、这是江湖人的世界,普通的人,纵然想进来瞧瞧,也万万办不到的。”
她笑一笑,又道:
“哈!想不到你竟是善感的人,通常练武之士。都不大有这些情绪感觉的。”
阿烈不答理她的调侃,向前奔去。才奔出数丈,欧阳菁从后面追上来,把他拦住,同时把他推到暗隅中。
阿烈讶道:“敢是发现有人么?”
欧阳菁道:
“你本是聪明多智之人,还要我解释么?似你这种行动法,别说是老江湖道,就算是凡夫俗子,也很容易瞧见你。”
阿烈微微一笑,想道;
“她不知我已有一种异常灵敏的视听神通,数丈之内,只要是有生之物,我都能够察觉,所以我不妨大摇大摆的走,如果有人,我自然来得及隐起身形。”
接着念头一转,又想道:
“我这个本事,乃是心灵中发生的一种超凡的能力,一来不易解释得清楚,二来又难使人信赖,倒不如保持缄默为佳。”
因此,他不作解释,只点点头,道:“那么我跟着你走便是了。”
欧阳菁道:
“武学之中,有几种潜踪匿迹的上乘功夫,如道家的木石潜踪、五行遁法,佛家的隐形神通皆是。此外,各家派都非常重视夜行术,讲究趋暗避光,善用地形掩蔽身形,加上种种特别的身法配合。务求夜间行动之时,不致被无心之人看见,似你这等走法,岂不是惊世骇俗则有余,潜踪隐形则不足,如何使得?”
阿烈道:
“是啦!我又没练过武功,怎知这许多秘诀呢?不过以我看来,什么遁法,隐形以及夜行术等,都没有什么用处。”
欧阳菁摇摇头,道:“我从来末听人这样谈过,你可以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也许是吧!但总而言之,这些功夫有时有用,有时却全然无用,天下之事,本来就是如此。”
他的话含蕴着极深奥的哲理,只因世上之事,原是没有“绝对”可言,不过这个理论,却太抽象了,不是人人都可领悟的,尤其是现实中,理论究竟是理论,所以欧阳菁淡淡一笑,道:
“看你扯到什么地方了?我们往前走吧!”
他们两人在黑暗中窜越过许多房屋,不久,只见前面一条街上,右方一间铺子门口,挑起一个灯笼,写着大大的“店”字。
那便是他们所欲前往的客栈了,欧阳菁晓得阿烈没有打听出那宋、岑等人,居住在那个房间内。所以她一迳绕到侧面,打算逾墙进去查个明白。
他们来到右边墙下,阿烈伸手楼住她的纤腰。
欧阳菁跃不起来,当下轻轻拧他胳臂一下。道:
“我们不是出来玩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道:“啧,啧,好香。”
欧阳菁身子一顿,依偎在他怀中,道:
“唉!别闹,我们要办事啊,你敢是忘记?”
阿烈道:“我没有忘记,你想越墙而入,对不对?”
欧阳菁道:“如果不过去查看;怎知那些坏胚子住在什么处所?”
阿烈轻轻道:“不可从这边过去.不然的话,人家就要发觉了。”
欧阳菁道:“乱讲,谁发觉呢?”
阿烈沉吟一下,道:
“大概是岑瑜吧?他站在窗前,向这边直瞪眼睛,不知在等什么人。”
欧阳菁忍不住皱起眉头,道:“你别开玩笑了,好像你见到似的。”
阿烈道:“不管你的夜行术多么高妙,只要你往上一冒,就会被他发现。”
欧阳菁听他说得认真,不似是开玩笑;当下道:“好,我不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