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今天放了她,非但这十余年心血白费,只怕反而…”
程尧不待她说完,摇头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些我知道,娘!您就只管放了她!”
那瞎眼婆子无奈,右肘一收,将钢拐“笃”地插进地中,左手把玉梅身子向前一带,松开手指,但却趁她旋身立足未稳之际,迅捷无比的抬起左手,骈指如戟戳了她背后三处“太阳膀胱经”系的几个大穴…
玉梅只机伶伶打了个寒颤,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哭道:
“奶奶,爹爹!您们不要恨我,我也不会恨您们,只等我…”
瞎眼婆子阴森森冷笑道:“今天算你命大,得了彩头还不快滚,尚待如何?”
玉梅含泪住口,回眸凝视了林三郎一眼。
林三郎更因面前有程尧挡住,未能看见瞎眼婆子已对玉梅暗中下了毒手,急声道:
“梅姑娘先请退出屋外,到谷口等我!”
玉梅点了点头,洒泪低头退去。
林三郎又转面向程尧说道:
“希望您们盲而有信,不必妄图在谷中追截我们!”
程尧冷笑道:
“你怕什么?放心滚吧!错过今天,老夫自能将你们擒回来,那时你就知道老夫的手段了!”
林三郎还有些不放心。又将程尧手中的“迷魂帕”抢来塞在自己怀里,骈指点了他的“期门”穴,然后松开左手,右掌略一用劲,将程尧向瞎眼婆子推送过去,自己趁机晃身退,闪出房外,向谷口奔去!
赶到谷口,却见玉梅正低头站在孙伯度身边,显得神思恹恹,满面蹙容,抬头看见林三郎,才嫣然一笑,指着地上的孙伯度道:
“他并没有死呢!咱们要不要弄死他?”
林三郎握住她的玉腕,略不稍停便奔进谷口甬道,一面低头道:
“咱们与他无仇,放他过去吧,现在要尽快走,别被他们从后追来,难以脱身!”
玉梅随着他踉跄前奔,不多一会,出了甬道,仰天痴痴又问道:
“林哥哥,你说我亲生母亲现在哪儿?”
“她老人家现仍在大洪山中,我现在就引你去见她!”
玉梅又叹道:
“唉!只怕我就算见到她,也不会认识的!”
林三郎笑道:
“至亲骨肉,纵然未见过面,相逢之下,也一定感觉不同,等你见到她老人家,自然便能回忆起来。”
玉梅又道:
“她长得好看吗?是不是瞎子?”
林三郎微微一震,心念疾转忖道:我若告诉她黄老前辈也是个瞎子,或许她不肯跟我去见她,不如暂时哄她一哄。便道:
“黄老前辈与你模样十分相似,我承她老前辈助长内力,才能来这儿救你。”
“我问她是不是瞎了眼的?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这个…大约总不会是的!”
“大约?”玉梅似乎一震,竟然停了脚步,叹道:
“我知道了,她一定也是瞎了,所以你才骗我…”
林三郎忙笑道:
“谁说呢?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只管去当面一见就能明白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奔出小洪山,距离江边不远,玉梅忽然停步道:
“我不要去了,想来她也不会是我的母亲,因为我的父母必定不会是瞎子。”
林三郎听了大急,回头望望来路,沉声催促道:
“我的好姑娘,是与不是,你去了才能知道,她老人家与你分手时,你不过才满周岁,但她能记得你身上暗痣,这事怎会假的呢?”
玉梅道:“她说过我身上有什么暗痣吗?”
林三郎摇头道:“她一定得当着你的面告诉你,你才会相信。”
玉梅嘴唇一抿道:“她一定是骗人的,我不去了。”
林三郎急道:
“好姑娘,你就看在我老远赶来,冒了万险救你出来,跟我去一趟,是与不是,你当面裁决,谁也不会勉强你…”那知话尚未说完,陡听一阵阴沉沉的冷笑声说道:
“邪魔外道,果然不是好东西,原来急急赶来是想诱拐人家黄花闺女!”
林三郎循声举目望去,只见江边并肩立着男女三人,其中一个僧人打扮,另外一男一女,却正是自己来时同舟渡江的红衣女子和那头大身矮怪人!
那三人大约又是在等候渡船,不想冤家路窄,偏巧又和林三郎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