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三个黄口小儿拿下,老夫有重赏!”
阿恨戟指道:“欧阳春,本教主要找的人是你,别叫他人当替死鬼,有种的自己上,咱们在功夫上见真章。”
“臭小子,接招!”
“老匹夫,看打!”
说打真打,以一对一,动上了手。
刀来剑往,倏合乍分,斗了三十余合,仍难分轩轾,恨天生不耐久战,灵机一动,忽然收刀道:“欧阳老儿,七杀刀锋芒太锐,非比寻常,胜之不武,你一定会不服气,而且也很乏味,咱们换点别的玩玩如何?”
欧阳春愕然道:“玩啥?”
恨天生道:“自然是你拿手的本事,听说你对赌技一道很有研究,心得不少,就在这上面较量较量吧!”
欧阳春对赌博的确很有研究,心得多多,闻言心下一喜,心说:“不知天高地厚的雏儿,这下你是栽定了!”
当下展露出一丝狞笑,微微道:“玩哪一样?”
“你最有把握的。”
“骰子?”
“可以。”“赌什么东西?”
“赌你欧阳老儿的这一栋宅院,以及一切家具器皿。”
“恨天生,你拿何物对赌?”
“七杀刀加明珠十粒。”
“还不够瞧。”
“要怎样才够瞧?”
“再加上一本七杀心经。”
阿恨犹豫一下,道:“妈的,你好贪啊!本教主的宝贝你一样也不放过,成,小王答应了。”
欧阳春道:“还得找一位见证人。”
“这好办,此地就有一位现成的。”
“那一位?”
“一无和尚。”
一无和尚闻言从屋顶一跃而下,干咳两声,道:“要老衲做见证人可以,但要拿回扣。”
小流狼冷笑道:“出家人要银子干嘛?”
一无和尚答得妙:“出家人也是人,要吃喝拉撒睡。”
虎妞道:“回扣多少?”
和尚伸出两只手指道:“两成,外加一只母老虎。”
阿恨道:“哪只母老虎?”
和尚指着宋寡妇道:“就是那位美娇娘。”
宋寡妇玉面带煞,吐字冰冷:“无耻野僧!”
一无和尚口没遮拦的道:“老僧是为你好,免得独守空帏,误了春光。”
恨天生不悦道:“出家之人,首戒在色,你…”一无笑呵呵的道:“和尚不忌荤腥。”
其实一无和尚只是一个酒肉和尚,并非花和尚,一向玩世不恭,喜欢乱开黄腔而已,玩笑开过,言归正传,经过一番讨价后,以回扣一成敲定。
睹场不在室内,在室外。
就在适才大宴宾客的地方,桌椅俱已搬开。
一张八仙桌上摆着欧阳家的房地契,以及七杀刀、七杀经与十颗夜明珠。
一无和尚站立桌后,一脸肃穆,颇有几分公正相。
欧阳春确非狼得虚名,单看他收藏的骰子就旷古绝今。
三尺见方,系以汉白玉精雕而成,雕工极细,且有龙纹,堪称艺术极品,算重量,少说也有五百斤。
所幸不须拿在手中抛掷,推动即可,且纯属噱头,又作赌盘用,否则,武林中恐怕很难找出几个可以玩得动的人。
讲明规则后,赌赛随即展开,阿恨与欧阳春各据一方,将面前的巨大石骰猛力向前一推,石骰马上骨碌碌的滚起来。
按照规则,须在巨骰未停之前,另掷三粒小骰,以定输赢;难在投掷太早,必会滚落在地。
投掷太晚,巨骰停止时再出手,就会被取销资格,以落败论。
早晚之间,分寸颇难拿捏。
欧阳春拿捏的恰到好处,巨骰将停未停的那一瞬间,单手一扬,掷出三粒小骰,落在一个红点内。
阿恨也不含糊,以前在赌坊打过杂,见闻不少,得知欧阳春精于此道后,又曾向赌李当面请教,获益匪浅,小骰出手,滚落在三颗红点内。
红点其大如碗。
小骰翻滚如飞。
骰子由快而慢,大骰已停,小骰将止,场中空气窒息,静得可闻银针落地之声。
欧阳春真不简单,三颗骰子一律六点朝上,摇摇晃晃,行将稳定。
一旦稳定下来,就是豹子,稳赢。
按照规则,起码已立于不败之地。
反观阿恨这边,仍浑沌未开,情况不明。
情急之下,忽生一计,神鬼不觉的发出一道暗力。
他任、督二脉已通,内力充沛无匹,已达收发自如,大小随心之境,巨石遭袭,宛若微风拂面,仅微微一晃,欧阳春所掷小骰却起了大变化,翻了一个身,骰面大乱,四不像。
恨天生洪福齐天,大骰小骰俱停,三个六,豹子。
虎妞欣喜若狂:“赢了,赢了这个老匹夫。”
小流狼道:“赢了,七杀教已经有房地产,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