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明另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一句话孩儿憋在心里一直不敢说,妹妹的遭遇实在很可怜,死得好冤…”
神指唐诚截口道:“不要再说下去,她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唐子刚硬着头皮说:“恨天生是妹妹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肉,你老人家就网开一面,给他一条生路吧?”
神指唐诚的话好冷酷:“这个孽种的存在,是我们唐家的奇耻大辱,有他无我,有我无他,非杀不可!”
子明、子刚欲再分辩,唐子敬抢先说道:“别再说了,爹爹之言极是,孽障不除,我们唐家会惹人耻笑,永远抬不起头来。”
唐诚不再多言,立即下令放火。
令出如山,谁敢违抗,只有全体遵行。
早有万全准备,携来不少干柴燃油,火势一发便不可收拾,一霎时内院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接着,神指唐诚又亲自传下一道令谕:出来一个杀一个!
出来一对杀一双!
必须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谁要是胆敢违令行事,杀毋赦!
火势来得好猛,瞬间便波及全院,阿恨、虎妞、小流狼等人悉被浓烟呛醒。
“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逃!”
“失火了,失火了,大家快跑!”
群情大慌,吼声四起,争先恐后的冲到院子里。
宋寡妇朝四下一望,道:“不是失火,可能是有人纵火,老身打头阵,咱们冲出去。”
不待阿恨首肯,便拔出一支宝剑来冲出去,可怜的宋寡妇,从此踏上了不归路,一出门便遭到唐诚的偷袭,横里砍来一刀,当场身首异处,魂归道山。
“妈!”
宋玉儿呼天抢地,欲往外冲,被阿恨一把拉住,怒视着神指唐诚道:“老狗,你好卑鄙!”
唐诚阴恻恻的冷笑道:“孽障,足下黄土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虎妞咬着银牙说:“无耻,就会做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流狼道:“有种就进来决一死战。”
唐子敬冷笑道:“兔崽子,死到临头了还口出狂言,省点力气准备办你们自己的后事吧!”
七杀教的处境的确危急万分,不仅四面着火,院子里也同样火苗四冒,原有的桌椅亭台,加上从外面丢进来的燃油干柴,火舌四窜,一片火海,如非中州四怪全力保护,七杀轿早已烧成灰烬。
张三元忽然扬声道:“喂!唐老儿,你的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我家恨教主是你的亲外孙地!”
唐诚沉脸道:“住口,老夫不承认!”
阿恨臭骂道:“放屁,本教主也不承认!”真是猪八戒照镜子,两边不是人,偷张的一句话气恼了两个人,吓得他老脸发青,没敢再出言饶舌。
李东云一面防火驱烟,一面道:“冤有头,债有主,老匹夫这种一网打尽的做法,也不怕同道耻笑?”
神指唐诚冷森森的道:“四怪无耻,卖身投靠,老夫要你们同归于尽。”
仙人跳又跳起来了,这一次不是发酒疯,是脚底发烫,不得不跳,边跳边吼道:“姓唐的,你将来一定干刀万剐,不得好死。”
王不留亦道:“就算死后做鬼,老叫化子也要在阎王爷面前告你的冥状。”
“浇!”
唐诚没再开口,下令浇油。
燃油浇进来,一遇火苗就变成火龙。
一桶桶的燃油烧进来,一条条的火龙往上窜,上下四方都是火,情势险恶,命苦游丝,随时都有人可能会被烤熟:小流狼道:“我受不了啦,冲!”
虎妞道:“我也受不了啦,杀!”恨天生一言不发,拔出七杀刀,身先示卒,勇猛无比的杀出去。
“毙了他!”
这是唐诚的命令,父子四人一起上,布下一道刀山剑林,其他的人心不客气,打出无数飞刀暗器。
前有强敌,后有烈火,头顶上的门楼又随时会塌下来。阿恨、虎妞、小流狼倘能不死,那才叫天大的奇迹。
奇迹出现了。
不是有外援,而是出现在七杀刀与七杀刀法上,阿恨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七杀刀舞得虎虎生风,在三人身周布下一道刀幕,不要命的硬冲猛闯,居然被他削落暗器,冲破剑阵,杀出一条血路来,突出重围。
宋玉儿与中州四怪紧随在后,就在门楼倒塌前的那一瞬间也脱困而出。
五人均有灼伤,但无大碍-
匕杀轿虽有损毁,亦无伤大稚。
恨天生满腹仇恨,舞起七杀刀,直指唐家父子道:“本教主恨透了你们这四头猪,你们一块儿上吧,这样省事又省力。”
虎妞道:“一块儿上最好,黄泉路上好结伴。”
小流狼道:“在阴曹地府也免得太孤单!”
直气得神指唐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咋呼道:“小杂种,不知死活的小杂种,我看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侥幸逃离火海,休想再突破人墙,上,把他们包围起来,狠狠的杀!”其实这话是多余,早在他发话之初,唐家仗着人多,已在七杀教的四周筑下一道密密麻麻的肉屏风。
然而,事有凑巧,变生肘腋,不旋踵间,肉屏风的外面又多下一道肉墙。人数更多,声势更大。是黑道七十二分舵总舵主黑煞神黑杜长,亲率四大护法满天星、一盏灯、撞天王、滚地狼,以及十大铁卫,百名绿林好汉,及时风驰电掣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