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良笑道:“我说,你要是成年人,要是有家,我们也不怕,可是你不过一个小孩子,你伯父又穷得要死…”
纪宝道:“我倒不一定怕你们做公的,我身边就是没有那么多金子,那是要望家里想办法,恐怕你们不能等…这样好不好?你们讲一句话试试看,假使有价值我也把这条金子奉送。”
他把柜上金条子收回。
张良一双三角眼又看直了。
他说:“这难办…我认为有价值…”
纪宝拿条子递给他,说:“我决不含糊,你放胆讲啦。”
张良手摸着条子,心里实在舍不得,他嗫嚅着说:“方超的母亲还在…”
纪宝摇头说:“不过瘾。”
边说边又向怀里探出一只条子,伸着指头敲着说:“这一条我要听一句好的。”
韩信赶紧说:“方超本来是个痨病鬼…”
纪宝叫:“他是病发死的…够味呀!够味!”
他拿金条子抛给韩信。
张良使劲瞅了韩信一眼,恨恨地说:“还要听不要听?”
纪宝道:“现在由我问,你们答…五两金子答一句。”
张良咬紧牙齿说?“问好了。”
纪宝问:“方超的母亲住在那儿?”
张良答:“宣武门外牛街。”
韩信又抢着说:“方超家里只有母亲,老太婆常在街上缝穷…!”
张良猛的跳起来叫:“你答了几句呀!”
纪宝笑道:“不是我要问的,马马虎虎几句算一句…”
他又拿出一只条子放在柜上,接着说:“好了,没有金子了,你们分这一条啦,明天我打信回家,钱来了再找你们包案,还是一百两,不打折扣。”
韩信道:“要等几天?”
纪宝道:“至少一个月。”
张良一听马上收起柜上金条和两个银锭子说:“我们明天见。”
扭翻身开开门出去。
纪宝笑道:“碎银子还有呢,明儿请你们上馆子喝一杯。”
他飞快的又摸出一只元宝塞在韩信手里,推他门槛边说:“明儿衙门里等我么…”
追到街上又叫:“张子房先生走好啦!”
张良前面急忙摆手儿,韩信轻轻说:“别亮着嗓子叫,街坊听见了讨厌。”
他赶上张良一阵风卷走了。
纪宝送客回来顺手把门关上,看老掌柜还是呆在柜台里,三爷不好不招呼,拱拱手笑叫:
“老先生受惊了。”
万居怔怔地说:“爷,你花了多少金子呀?这班人贪得无厌,禽兽不如…”
纪宝笑道:“他们要一百两,一万两我也拿得出来,就是不高兴给。为着张老伯在狱,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才给他们一点好处。”
喜萱姑娘说:“反正他们还是要来拘捕我的,今夜,明天,可不是一样的,何必呢?”
纪宝笑道:“你是糊涂,人家原是讹诈老先生来的,与你有什么相干呀…破它几两金子,买得老先生平安无事,你以为我花得冤枉吗!钱有什么关系,有的是金珠宝贝,请放心啦。”
说着他转到书架边,冲着老掌柜,再摸出五个金条子给塞在书堆里,回头叫:“姐姐,你跟老先生怎么称呼?”
姑娘说:“同乡…五爷爷。”
纪宝向人家请安说:“五爷爷,我叫阿宝,假冒姐姐的堂兄弟,为的是便利料理张老伯冤狱…我交出五十两金子,家里没有什么买什么,不要客气,张伯父狱里要给预备送饭,姐姐恐怕也得做一些夏衣,您老人家…”
老掌柜赶紧摆手说“我无须,把金子交给喜萱啦我也不会管什么事。”
纪宝笑道:“您大约爱古董,送您两块好汉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