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惊的是眼前少女,眼中精光流露,正是练武之士,自己立场未明,说不定又是一场纠纷。
“我看你在此等了这么久,”少女微露玉齿,嫣然开口:“心神恍惚,敢情有什么困难么?”
“唔…”灵音童子深具戒心,欲言又止。
红衣少女秀眸又是一转,目光倏然注视他左肩上,道:“哦,你肩上背的是琴囊?”
灵音童子心头一凛!
“不错!”他冷冷的回答,觉得光怕并不能解决问题。
红衣少妇爽朗地一声娇笑:“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灵音童子冷冷道:“你明白什么?”
“你是想入‘天音寺’,学那‘西天佛吟’?”
“呃…在下确实如此!”
灵音童子见瞒也瞒不住,干脆承认。
“咯咯呼…”
红衣少女一声轻轻笑,道:“你这样等一辈子也别想进入‘天音寺’更别想学那‘西天佛吟’!”
“为什么?”
“你不知道‘天音寺’一向不与外间交往么?”
“这个…在下…知道!…”他几乎想脱口说出那二句诗。
“咯呼咯…”红衣少女又稚气地笑道:“既然知道,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灵音童子一阵默然,他虽感到红衣少女并没有恶意,却不愿多表示什么!
“我告诉你!”红衣少女接下去道:“我与祖父为了奇音,来此已十年…”
“十年?”灵音童子心中一怔,情不自禁地插口。
“…不错,整整十年,嘿。”伸出雪白如玉的纤指指,指了指专门:“就没有见这二扇门动过一动!”
“哦!在下有点奇怪…”
红衣少女睁大眼睛,道:“你奇怪什么?”
“依你这么说,这‘天音寺’中的喇嘛吃的喝的,从那里来?”
“咯咯咯!”
红衣少女稚气地轻笑:“你看这寺院,大不大?”
“的确够大,以中原最大的少林寺来说,也不过是它的十之一二。”
“有这么大的地方,那些喇嘛,不会在寺中自己种粮食么?”
“哦!”灵音童子恍然若悟:“原来他们是自给自足!”
“呼咯,也难怪你不明白,其实藏地其他喇嘛寺也与中原的寺庙一样,靠居民布施,但唯有这‘天音寺’不同,他们遗世而居,根本与人老死不相往来。”
红衣少女说到这里,注视着灵音童子,道:“说了半天,你叫什么名字?”
“灵音童子!”他因听红衣少女说已在藏境住了十年,故放胆回答。
“我姓郎名香琴,我祖父郎世重。”红衣少女大方地笑着说,接着一伸手,拉住灵音童子衣袖:“走!我带你去见家祖。”
说完,返身沿着高耸的围墙,向左奔去。
灵音童子被拉着急奔,心中又是一怔,茫然道:“见令祖做什么?”
郎香琴边走边笑道:“家祖一生嗜好音律,你与家祖臭味相投,我如今带你去与他作伴,他一定会高兴得笑掉老牙!”
灵音童子有点哭笑不得,急急道:“但是在下还有事!”
“咯咯,要学‘西天佛吟’何必一定进喇嘛庙…”
“难道令祖也会?”灵音童子心头一震,讶然脱口。
郎香琴回眸一笑道:“见了家祖,我再告诉你!”
一阵急奔,已转过“天音寺”前墙,来到寺墙左边,灵音童子一肚子迷雾,举目一望,眼前已是一片斜坡,离寺五十丈左右的洼地上,搭着一方蓬帐。
“走!我家就在那边。”少女指了指莲帐,向坡下急泻。
灵音童子跟得上气不接下气,耳中只听得郎香琴扬声喊道:“爷爷…爷爷…我给你找到一个伴儿!”
随着这阵娇喊,帐蓬中响起一声宏亮的朗笑:“淘气鬼,你莫非又找到什么野狐野鼠来调侃我?”
一个脸色红润,穿着葛衣的高大老者,佝背钻出蓬帐。
这时,二人已经奔到蓬帐前,停住脚步,郎香琴脸色一红,顿脚道:“爷爷,你当客人面前骂人,我不来了!”
那葛衣老者一见灵音童子,神色一怔,双目如炬,打量了一下,呵呵笑道:“异域遇汉客,不啻逢知音,呵呵!老夫失言了,失言了!”
灵音童子眼光一触及老者精光流动的双目,心头一震,暗忖道:“好精纯的功力!”他隐隐感到这老者似乎来历不凡。
忙上前一揖道:“在下灵音童子,拜见郎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