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上好干净的客房,客官何不在敝店住宿一宵,明早才起程呢?”
那年轻的汉子不耐烦地道:
“雹子一会便会停的,我还要赶路,我不会在贵店住宿的。”
话口未完,外面的冰雹果然停止了。
(这时候由于风砂已停,另一名跑常的早已将门口垂下的布帘子半掀起来,所以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形。)
年轻汉子皱起的眉头立时一舒,起身便向外走去。
岂料远远地传来一声雷鸣,跟着,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那年轻子不禁在店门前呆住了,口里喃喃地低声骂了一句甚么,直着双眼望着外面如梳的雨丝。
这雨说大不大,但却肯定会淋湿衣服,要是赶路的话,那真是讨厌,只怕趟不出一里路,全身便已湿透。
那跑堂的看到那汉子被外面的雨所阻,不死心地上前道:
“客官,这种雨一时三刻是不会停的,看样子客官也赶了不少路,也该歇歇了,还是在小店住宿一宵吧。”
那年轻汉子没好气地瞪一眼那跑堂的,哼了一声,仍然望着外面。
那跑堂的被那年轻汉子那一眼瞪得禁不住心头打了个寒颤,伸伸舌头,慌忙退回店堂内,不敢再说话。
看样子,这个年轻汉子仍想雨了便赶路。
岂料,雨却越下越大,只不过一时功夫,外面雨水有如泼水般下着,由雨梳变成了雨雾,街上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到对街的店铺。
那年轻汉子看着外面檐前有如雨幕般的雨水,无声地叹了口气,只好转身走回店堂内。一眼看到那名跑堂的看到他走回来正躲避开去,不禁莞尔一笑,招手朝那跑堂叫道:
“小二哥,你过来一下!”
那跑堂却看不到那年轻人莞尔而笑,还以为他因为大雨不能上道而迁怒于他,畏缩地眨着眼,慢慢走前去陪着小心道:
“客宫,小的…”
年轻汉子看到跑堂的那种可怜样子,心中不忍,露齿笑道:
“小二哥,既然贵店有干净上房,那么我就在贵店住宿一宵吧。”
跑堂的听他这样一说,那颗提起的心放下来,马上堆笑迭声道:
“客官,请随小的来,小的这就带你去后面的上房。”
说着,急急转身,在前带路,往后面走去。
那年轻汉子扭头看一眼外面,外面仍然下着倾盆大雨,这才跟着那跑堂向后面走去。
口口口
那间上房果然干净,年轻汉子颇为满意,便将背上的布包解下来放在床上。
那跑堂的识趣地对那年轻汉子道:
“客官要是满意的话,小的这就告退。”
说着,已退向门口。
那年轻汉子却直起身来,叫道:
“小二哥,我有话对你说。”
“客官有甚么事只管吩咐。”跑堂的在门前停下来。
“褐石庄是否就在这镇集附近?”年轻汉子转身问。
跑堂的忙答道:
“褐石庄就在镇南约十里外的那座褐石岗下,客官…”
下面的话,他猛然省觉到不该再问,猛然打住,但是一双目光却奇怪地闪了那年轻汉子一眼。
那年轻汉子看到跑堂的欲言又止,不由问道:
“小二哥,你有甚么话,只管说吧。”
“没有。”
跑堂的忙摆手道:“小的想问一下客官,晚上那顿是到外面吃,还是在房内吃。”
汉子眼珠一转,马上道:
“我有点累,晚饭在房里吃。”
“那小的待晚饭分再来看看客宫要吃些甚么吧。”
小二说着躬躬身,退出房外。
天井对面却有人向他招呼:
“小二哥,过来这里,姑娘有话对你说。”
“来了!”
跑堂迭声应着,急急向天井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