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踏刃要高明不少!
他这思念只不过眨眼时光,圣手书生已自跨步翻掌,在蓝光此起彼落之间,轻描淡写地走过桥来。
圣手书生身形甫落,五人中的陈其宇又高声发话:
“晏院主与杨兄虽是旧认,可不能对我们这新交两般看待,杨兄既然有例在前,陈老二也想沾光于后!只是像杨兄那种‘落叶归根’的绝妙手法,陈其宇不敢学步,只好勉强拿这难登大雅之堂的‘信手拔禾’凑合凑合…”
晏兆明听他自报姓名,竟是神州二贤的老二,也不由眉头微皱!当下不待他把话说完,立即插言接道:“神州二贤名震宇内,晏某心仪已久!陈二兄既然有心让我开开眼界,晏兆明等着瞻仰就是!”晏兆明这里话刚一落,陈其宇已纵起身形,双臂左右平张,半空中借力一转,众人只见他陡然头下脚上,急泻而下,等到临身第一名立刃大汉的头顶之时,蓦地左臂前伸,一径向那大汉头上的匕首点去,月下只见蓝光一闪,匕首已自抄入手中,身法不疾不徐,曼妙至极!当场就听众人喝得一声:“好俊的‘蜻蜓点水’身法!”
就在众人欢喝同时,陈其宇身形未变,左臂又伸,朝第二名大汉头上点到!依样葫芦,纵容自若,眨眼之间,业已越过十名大汉头顶,到达桥的尽端。
众人正要喝采,只见他身形刚一站起,便身不转,头不回地举臂反甩之间,那抄在手中的十柄淬毒匕首,又已流星划空般,先后循序飞回十名大汉的天灵上面!一
晏兆明一看杨、陈二人的利落身手,就知自己这人头立刃的第二关,已是难不住对方,与其让其余四人显露花样飞过来,还不如及时撤去显得大方!心念一转,立即拿眼一扫杨、陈二人,抱拳说道:“二位身手高明,晏兆明无限钦佩!”
到此略略一顿,又向对岸神风剑客等人大声说道:“敝院这人头立刃的例行迎宾俗礼,只是接待一般的江湖同道。诸位名重武林,杨、陈两兄又已尽了客理,晏某何敢浪费时光,耽搁正事!这第一场不如就此终了,趁早同到迎宾阁中,共议正事。”
此话一出,沧海笠翁等人不禁一愕!但略一寻思,已知晏兆明必然别有所图。蓬壶奇僧不由口宣一声佛号,和声说道:“晏施主这么说,贫僧等遵命行事就是!”晏兆明一打手式,十名大汉已自取下头上匕首,高擎火炬,肃立桥左。等四人过得桥去,立即走到院前。
静一道人素知晏兆明城府极深,一见他突然中途变卦,生怕他一计不成,再来个不讲道义的小人行径,于是也稽首为礼,朗声说道:“我们为什么夤夜造访,大家心里有数!人头刃的阵式虽承晏兄撤收,贫道却兴犹未尽,假如晏兄还有什么更妙的伎俩,现在不妨明讲出来,我们既然敢来,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上一闯!”
言下之意,一则点破对方,再则也提醒自己一行人众严加提防。
晏兆明冷笑接道:“道长真是法眼通神,这三言两语,不但看透晏某肺腑,就连院内还有几项为诸位接风的粗俗摆式,也似未卜先知!若再不把话讲开,倒显得晏某蓄意为难了!”
拿眼环扫了众人一眼,嘿嘿两声冷笑,又继续说道:“诸位既然兴犹未尽,晏某竭诚迎宾,管教诸位称心满意!只要诸位能够一一尽到宾客礼数,莫教敝院的俗礼虚设,蒲家人物的事,今夜准还诸位一个公道。”
罗宜轩闻言长眉双剔,厉声说道:“咱们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晏兆明话到此处,又向十名大汉吩咐道:“兄弟们当先带路,晏北明要导客人院!”
话声一落,十名擎炬大汉已自当先进院,众人也跟在晏兆明身后鱼贯而入。
圣手书生突然心念闪动,跨前两步,霍地右手疾伸,一把拉住晏兆明的手掌,侧身边行边说道:
“我这书呆子就是有些小里小气,适才桥头迎宾,你可是瞪着眼看我们耍把戏,并没尽到你作主人的导引礼数!我这回话要说在前头,等会儿不管是什么五花八门,你可得领头当先,我们才好勉强学步。”
晏兆明知他有意考较,自己也正要试探一下,于是紧握来掌,一面运功拒抗,一面冷冷说道:“杨兄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下若没有这份能耐,也不敢在诸位面前大胆放肆!”
二人稍握即收,半斤八两,心里有数,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言谈之间,晏兆明领着众人,已然走出三十多丈,停身在一片铺有浮沙的空地前面,不再行走。
沧海笠翁等人打眼望去,不禁齐吃一惊!
原来在这片约莫二十来丈见方的沙地之上,一列竖着十支门形有如秋千的竹架。竹架高约二丈七八,宽仅三尺出头,在每支竹架横档中间,并悬着五尺长短发丝粗细的红色细线,红线的尽头,系有一个饭碗大小,四周锯齿外露的耀眼圆环,垂在空中,迎风摇曳!
众人看罢这种布置,心知要通过眼前这片浮沙地带,必是先纵起身形,用手扣着悬在空际的锯齿圆环,并用力摆动圆环,然后就那摆动之势,用两手循环交替着逐次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