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也难得到结果,当下不待话完,接口说道:
“秦院主滔滔宏论,贫僧钦敬不已!既然不愿作主答复,贫僧自是不便强求。不过奉劝院主一声,现下彼此虽然各行其事,但天下武林同源,谁人敢夸武功第一?那个又能独霸江湖?贵庄这等劫物留人的行径,只怕众怒难犯,道义不容!回头请寄语贵庄主事人物,就说我们这群不知自量的江湖流俗,一准要在前往苗山途中,迎候大驾!”
话到此处,略停又道:“我们现在不必枉费口舌。院主有事请便,贫僧不陪你了!”
转身向众人招呼一声,径自回房而去!
圣手书生此时对实儿又爱又恨,刚一进入房中,就恨恨地说道:“实儿,你刚才和那丫头往房里闯的时候,是被她胁迫的,还是不和我来到院子里了?”
实儿察言辨色,知道不能撤赖,便嘟着小嘴说道:“实儿同那个姐姐进房的时候,实在不晓得杨叔叔在后面瞧着。”
神州二贤的老二陈其宇这时也接口说道:“这娃儿胆大包天,我们如要前往苗山,倒要把他先安置妥当的好!”蓬壶奇僧猛然想起一事,不由向圣手书生说道:“杨兄,你的武功才智,贫僧由衷敬佩,只是在眼下这等大敌当前的时候,不要故弄玄虚才好!”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得圣手书生莫明其妙,不由怔了一怔,满脸迷惑地说道:“禅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蓬壶奇僧道:
“我们不是约定今晨在关王庙中碰面么?那知天亮好一会,仍不见你折返,我和静一道见正自百般焦虑的时候,突然一个自称庙中的知客僧人,送来一信,说是一位中年书生托他送来的,接着你一来,我们就没拆开了。怎么?那封信不是你教送的?”
圣手书生眉头皱了几皱,说道:“这真是怪事,我一夜奔波,腿都快跑断了,早上只不过迟到点,那来工夫写什么信!里面讲了些什么,禅师何不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看是不是敌人搞得什么鬼把戏?”
静一道人一听,忙从怀中掏出信来,拆开向众人一摊,众人围了拢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人物俱在长湖,三日后的月明时分,水上敬候。”
前后都没署名,只在尾端画了一顶雨笠。
众人一见这顶雨笠的记号,无不露出喜色。知道眼下之事,若得此人出面,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绝好帮手。只是对书中之意,好不耐人寻思!眼下既然得知下落,何不打铁趁热,趁敌方后援未到,即时把人抢回,却偏要等到三天以后的月明时分?又为何敌方不将到手的人物送往苗山,而要隐藏在距此不过数十里地的长湖?
一时之间,对这些疑问,竟自揣测不出。但大家知道这作书之人,乃是当今武林中的知名耆宿,绝不会在这等大敌当前的时候故弄玄虚,只好静静等候。
陈其宇也趁此时把实儿送往邻邑友人处安置妥当。
转眼三天已过,一行五人疾驰而下,不过夕阳衔山,新月初升的时分,已自赶到长湖。
众人凝目望去,觉得湖面甚宽,有二三十里方圆,周遭水草浮面,芦苇丛生,虽然隐见三数渔家,却看不到渔舟渔夫。只有湖心深处,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丛林。暮色苍茫中,显得极为荒凉肃杀!蓬壶奇僧怅望湖水,不由长长一叹,道:“看来敌人在这湖荡之中,定然为非已久,要不然,怎么偌大一片湖水,连一个渔舟渔夫也见不到!”
并肩而立的神风剑客罗宜轩也若有所感地接道:“禅师所论极是!但愿今宵能够扫穴犁庭,顺便为附近苍生除去一害,也算不虚此行了!”
二人说话之间,圣手书生一直凝注湖心深处的那片丛林,但见点点灯火,时隐时现,看来必是敌人巢穴重地!
眼下月华已明,相约之人仍未出现,这清澄如镜的湖面上,竟然看不到半点舟影,教自己这行人众怎生走法?
正在担心焦虑之际,蓦见左岸芦苇之中,射出一条小舟,圣手书生一看那行舟的独特点手法,已知来人是谁,立即招呼众人,同时望去!
众人见那来舟,既无舵梢,又无篙桨,只在窄小的船头上,站着一位渔装老者,右手拿起一顶雨笠,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手挥动。奇就奇在他随手一挥之下,小舟竟不摇不晃地平射疾进,较之操舟老手的加力施为,犹自轻快多多!百来丈的距离,转瞬已到。
蓬壶奇借一见,忙自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说道:“笠翁日前着人下书,贫僧等多有冒犯,这里当面谢罪!”
来人正是沧海笠翁,一听此言,当即哈哈笑道:“劣徒刁顽成性,乔妆和尚投书,坐并观天,不自量力!禅师同道长能予当面教正,老朽感激不已!”
这时众人也都赶着与沧海笠翁一一见过。
沧海笠翁抬头一看月色,又向众人说道:“现下时间快到,诸位请上小舟,有话等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