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生脸,身边带有兵刃,走得极快,看神气,似由崖上驰下,穿林而来,已往家中去过。因南洲对头只有恶霸洪章一个,已被制服,此外向无仇家,常有相识山人来此看病,多在一早一晚,直来家中求医。心疑是远方来的病人,不知南洲父女业已移居小江楼,以为夜里必定在家。这班山人向来粗直,一到便直入人家,往往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必是先到崖上不见主人,又来询问,并没想到对方怀有恶念。
田四口快刚问得一声:“你们哪里来的?”两生人已一声狞笑,伸手便抓。田四没学过武功,但是筋强力壮,加以近一半年,常见南洲父女和路清在小江楼后背人练武,屡次求教,南洲虽未十分传授,偶然也教他一点强身健力之法,二女和路清却不过他情面,偶然也教他一点手法,虽因年已三十,天资又差,不是练武材料,日常耳濡目染之上,居然也学会一点本事,寻常三五人已能应付。初学武的人多半自负,主人父女又是能手,自不把两个敌人看在眼中。
赵乙年轻气盛,因想借着学武学医进身,仗着路清总角之交,常与求教,每日都在练习,无形之中长了好些精力,看出来势不善,敌人身后和腰间又带有刀箭,不由急怒交加,打着先下手为强的主意,口中喝骂:“你们为何无故欺人!”身早避开来势,往旁一闪,跟着往前一上步,照近来所学的两手拳法,抓着敌人左膀,就势一带,紧跟着,腾身一腿踹去。不料上来因见敌人生相凶恶,带有兵器,心中有些胆怯,用了全力,那两生人,虽然力大猛恶,但都不会武艺,来势大猛,赵乙心灵手快,无意之中借劲使劲,只一腿便将人踹出好几步。那人一下抓空,全身之力均在上面,本就人往前扑,哪禁得起赵乙全力一踹,相隔不远便是溪流,倒撞出去,一个收势不住,噗冬一声,竟被踹落溪中。
另一正要动手,田四恰与赵乙同一心理,也是看出来势不妙,对方神态狞恶,不怀好意,一半有气,一半想拿来人试手,见对方迎面扑来,因比赵乙力气较大,和南洲父女相处年久,乱七八糟学了许多手法,虽然不成家数,对付个把敌人自然有余,竟连避都未避,两掌一分,就势当胸一拳,底下一腿。那人只当二人是寻常农夫,自恃带有兵器,还有大援在后,骄狂气浮,一心只想擒人,没料到这样厉害,当胸中了一掌,身子一晃,刚在暴怒发威,打算拔刀行凶,猛瞥见同来党羽被人打跌水中,骤出意外,胸前一拳,推得又重,瞠的一声,两眼发黑,直冒金星,仓猝间不知敌人有多厉害,急怒交加之中,心方一慌,下面又中了一腿,本就立足不住。
旁边赵乙,不料出手得胜这样容易,胆子大壮,瞥见田四也与另一敌人动手,心想:
一不做,二不休,这里土人谁都恭敬东家父女,情份极好,就是外来亲友,必有招呼,何况东家那大名望,断无不知之理,怎会半夜三更,无缘无故来此欺人行凶?念头还未转完,人早就势赶过,不容对方立稳,乘着敌人身子一歪,口中怒吼,还未立稳,上面伸手,先将所佩刀箭拔去,抢到手内,跟着腾身,照准腰间又是一腿。那人吃了田四的亏,怒吼一声,二次朝人反扑,又是全身气力都在上面,脚底发飘,田四这一腿,已禁不住要倒,情急拼命,百忙中又想伸手拔刀,前胸门户大开。田四自不放过,立时左手一拳用力打去,恰与赵乙同时发难,这一脚用力更猛。那人腹背受敌,刀还不曾拔到手内;便吃二人一拳一脚打翻在地。
赵乙虽是刚学来的两手开门炮,自来心灵性巧,手疾眼快,见敌人已被打倒,另一个落水的也由水中冒起,知其镖箭厉害,并恐有毒,耳听身后脚步响动,忙喊:“四哥,留意水里那个!”跟手便将敌人腰间装镖箭的皮袋抢到手内。同时,林中那人也悄没声飞驰赶来,手中也拿着一柄钢刀。赵乙见落水敌人好似不会水性,溪水又深又急,几次想要挣起,均未如愿,反被冲往下流好几丈。心中略定,正待迎敌,忽想起双方素无仇怨,不知来人何事行凶?本山土人全都交好,有事彼此相助,这里地势偏僻,来贼都带有兵器,莫要人多,反为所伤,忙喊:“四哥,这几个刀客不知哪里来的?我们并非财主绅粮,东家又是这里第一好人,怎会无故行凶?决不是什好东西!那厮不会水性,可由他去,四哥先往崖上喊人,我来对付这一个。”口中说话,林中赶来的一个,相隔已只丈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