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保身亦无不可,带回去教训便是,千万别太过冲动。”
向展文道:“爹,大哥是为了保命才如此做,他并不想用此毒杀人。”
向封侯怒意稍退,叱道:“技不如人,死有余辜,回家禁闭三个月不准外出,若再用毒,小心我砍你双手!”
向展天呐呐回答:“是。”瞧都不敢瞧他爹一眼。
向封侯叱了几句,才转向银河,拱手歉声道:“小犬无知,让您伤于毒物之下,实是得罪万分。”
银河抱拳回礼:“两兵对阵,在于防范,在下疏忽,怪不得谁,倒是令公子若非练了索命鬼指,在下也不便加以追究。此事有向当家一句话,银某也不愿失之于礼,半月再来讨个音信,就此告辞了!”
再次拱手,他已迈步往前门行去,既然此处找不到银海,又碍于向封侯情面,只好过了半月再说。何况敌我关系仍在,攀交情大可不必。
目送银河出门,众人感触良多,向封侯心知,就算掳去银海不是霸英堂干的,恐怕此次劫难也是难以避免的了。
他马上传令下去,要所有分舵打探有关双鹰盟蛛丝马迹,以便给银河一个交代。
面对银河如此年轻高手,他似乎觉得自己已老了许多。再瞧瞧两个儿子,不禁摇头,尤其是展天,竟然用了毒?!该好好教导,免得他走入歧途。
向展天则充满了怨恨目光,看样子他似乎已恨死银河,却不知他想如何报复。
向展文和哥哥似有同仇敌之心,可惜他半身不遂,已无用武之地,不过他表情总是如此宁静和深沉。
寒风徐来,落叶轻飞,秋意渐浓。
银河回到荆山双鹰盟,虽然霸英堂人手已撤走,被杀的尸体也已清理不见,然而打斗痕迹仍在,而且十分凌乱,尤其正厅屋顶那个大洞可是自己砸的,要是大哥回来,怎好让他瞧及如此狼狈的家园?
他开始整理复原工作,以他身手,不及一天即能完成,剩下的该是等待。
他想不清,除了霸英堂,还有谁会动双鹰盟的主意?因为以大哥温和个性,根本不可能和人结仇。
但事实上大哥全家却确确实实地全部失踪,甚至可以说是未经过打斗就已完全被掳,因为除了自己砸坏的东西外,他再也找不出其他损坏了。
然而未打斗,黑鹰怎会中箭,而且是特制的银弩,这又会是谁惯用的兵刃?可见黑鹰是经过一番战斗。
但此处为何没有打斗呢?该不会另有他处吧?
还好黑鹰未死,等它飞回来,也许能找出一些线索。
这也是银河如此轻易答应向封侯的原因。因为他相信黑鹰会再回来,届时就可跟随它到某个重要地点,那将是事情的另一转机。
果然——
银河回家不到三天,黑鹰已匆匆赶回。
前后七天时间,若非过度劳累,银河的灵药几乎将它伤势治好。
鹰儿找到地头,空中盘旋一趟,轻呜两声,银河已欣喜步出门院,向它招手:“鹰儿你终于回来了?快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了多少?”
鹰儿喜悦轻鸣,飞身直下,停在银河肩头,亲昵地厮磨银河脸颈。
银河揽它上手,仔细展开翅膀,笑道:“看你,翅毛都掉了不少,这可是名副其实的落翅仔!”
鹰儿也高叫两声,表示抗议。
此鹰并非大如鹏鸟的大鹰,而是比鹰更猛,属于鹞的另一灵种,身如鸽子般大小,飞行比鹰快上数倍,爪利而尖,足与刀锋相比拟。尤其此鹞两眼为红色,不但飞行百里高空仍能瞧清地面一切,甚至躲在草丛泥堆的小鼠也未能逃过它眼力而被追捕。尤其它具有夜视之能,夜间行动更是灵敏。
这些皆不足吸引银河的地方,吸引他的,是此鸟的蛋。因为这鸟是他小时从大漠一处玄怪沙堆中寻得。鸟蛋并非圆而尖,而是像冬瓜般弯而长,还点满红斑,红斑长了细毛,细毛会蠕动,蛋也就会走路了。若非那么怪,他也不会花了一年时间把它孵出来。直到现在,感情仍腻得不可分,甚至也替此鸟取了“小毛蛋”绰号,叫起来就更亲密了。
他一直希望能找到另一只这种怪鸟,让它俩配种,再生个奇怪的蛋,他可以好好研究,毕竟那红斑毛蛋带给他太多美好的童年回忆。
然而他曾偷偷问一些对鸟类有研究者,有的根本未见过,无从说起,有的则说此鸟名日“天堂鸟”五百年才能一见,雄的则为黑羽毛,雌者红羽毛。雌雄交合后,两鸟双双飞去,只留下阴阳双卵。阳者产于极冷地,阴者产于极热地。阴者产雄鸟,阳者生雌鸟。先是成长,百年后方会寻偶。也即是此鸟要配种,恐怕得等百年以后了。
银河对此一说将信将疑,他不知能否活上百年?不过他想有机会再去找另一颗冬瓜蛋,也好回味一番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