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济世,减少我的镖酬,增加我对吴老头的怨恨,然后,在我得手之后,以你们俩的美色为饵,怂恿三仙同来,他得财,三仙得色,而我,得到的却是一身不义的骂名。”
经此一番剖解,双凤恍然大悟。
最后,双掌震两川黯然地向双凤催促道:“天仙贼道最后那几句话,听上去似有转圜余地,其实是一种缓兵之计。他怕逼急了我,人与珠共毁,无法向独目老贼交代。所以命我赶往朝阳观,先将珠子弄到手,再来算计你们两个。现在,他们既算定我们不敢在事先一走了之,两位师妹正好把握良机,说走就走,等他们发觉,可能迫不上,那时候,他们就是迁怒于我,只要两位师妹无恙,师兄就是拼去一命,也当瞑目。”
双掌震两川说罢,怀中取出那只精巧的锦盒,递在白凤蓝娥的手上。
白凤道:“师兄,我们一齐走,路上遇了事,多个人照应,岂不是好。”
黑凤道:“师兄,他们摆气派,半个人没留,我们又何必去睁眼送死?”
双掌震两川苦笑着道:“师妹,别梦想了,一叟三仙何许人?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双掌震两川说罢,抬脸望天,看看时辰已经不早,当下只掉头向双凤说了一声“两位师妹珍重!”便即咬牙顿足拔起,跃上屋脊,向城南飞奔而去。
双掌震两川走后,双凤相对不语,并未立即采取任何行动。
片刻之后。
白凤道:“我们怎办?”
黑凤道:“姊姊说呢?”
“师兄未免说得太严重了。”
“是呀,我也在这样想呢。”
白凤向黑凤靠近一步,悄声道:“师兄说长白三仙怎么样?淫魔?”
黑凤朝白凤做了鬼脸,笑道:“姊姊又不是没有听到,还问啥?”
白凤道:“妹妹,你看长白三仙人生得如何?”
黑凤道:“也不怎么样,但比师兄可强多了。”
“我们怎办?”
“姊姊说呢?”
双凤对答至此,突然相视扑哧一笑,旋即手携手,上屋向城南方向而去。
四更正,朝阳道观的正殿上。
独目老人,倚柱而立,一副悠闲冷漠神情。
长白三仙,分别盘坐在三只蒲团之上,嘿嘿冷笑。
双掌震两川,跪在三仙面前,脸色灰白,汗下如雨。
这时,人仙何文武朝指喝道:“姓孙的,珠子在哪儿,到底说不说?”
地仙吴年从旁讽刺地笑着说道:“老三,急什么?人家既然感觉这种滋味还好受,我们坐在蒲团上,难道还熬他不过么?”
天仙胡吉,缓缓起身,一面走向双掌震两川,一面冷笑道:“分筋错骨手法,多年未用,大概失效了吧?不然的话,人家孙大侠怎会无动于衷的呢?”
天仙胡吉说着,右掌倏伸,并食中两指,在双掌震两川背后左胁下,一划一点一捺,双掌震两川一声惨嚎,立即倒身地上,满地翻滚起来。滚了片刻,天仙胡吉又上前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然后回到蒲团上,盘膝坐下。
人仙何文武,向躺在地上呻吟的双掌震两川,微微笑道:“姓孙的,现在过瘾了么?”
双掌震两川大概是实在顶受不住了。这时断续地喘息着道:“水…水…我…
我说。”
天仙一挥手,旁边侍立着的小道僮,立即端来一盆凉水,凑在双掌震两川的嘴边,双掌震两川没命地抢喝两口,然后勉强撑起半边身子,向人仙何文武道:“珠子在…在双凤身上…她,她们…早走了。”
三仙一怔,旋即齐声暴喝道:“该死!”
三只右掌,同时伸出,眼看着就要劈下。
突然间,殿侧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杂毛们,且慢!”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一直倚柱而立,袖手旁观,神情显得异常悠闲而冷漠的黑袍独目老人。这时,他一面挥手止住长白三仙下劈的掌势,一面缓缓走至殿前,朝观前单楼殿脊的阴暗处,冷冷地击掌发话道:“两位姑娘,你们好下来啦!”
如响斯应,二条窈窕身形,飘然下落。
毋庸交代得,来的当然是蓝关双凤了。
双凤落殿,一起奔向地上的双掌震两川。
长白三仙先是一喜,跟着,眉头一皱,又露出了不快之色。
双凤将双掌震两川扶好坐定,然后娇声齐道:“师兄,妹子们来慢一步,害得师兄受苦。”
这时,那位独目老人冷冷一笑,自语似地道:“来倒来得不慢,只是杂毛们手脚不够快。”
双凤霍地跳开,并肩而立,手指独目老人喝道:“羊叔子,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长白三仙,大惊失色。三仙不约而同地自蒲团上搜搜搜,先后窜起,遮在双凤前面。长白独目叟的个性,长白三仙自然最是清楚。平常时候,在他面前,如非有交情的老朋友,只要颜色不对,也绝难逃过他那惊魂毒掌。何况蓝关双凤以晚一辈的身分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