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笨驴!”独目老人一板正经地怨道:“还口口声声讽刺我羊叔子装得好像,想想看,要不是我羊叔子装得好,万一那个鬼婆子冲进来,人赃俱在,虽说我们几个不怕她,那时候,轰传出去,给道上朋友品评起来,谁是谁不是?”
“独目老儿,今晚委屈你了。”
“我们兄弟几个,有什么好说的?”
“那婆子既然还在,”人仙何文武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还在最后大声说出他的名讳?”
“那时候,她已走了!”独目老人道:“我跟你们几个,嘴里虽然在说着话,但全副心神,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那个鬼脸婆子的行动。最后,我见人影微微一动,便知道她已起身离去。那时候,我怕你们再跟我噜嗦,不得不来个简单明了,希望你们有所警觉。”
“你为什么去而复回?”
“去而复回?我去了哪里?嘿嘿,老夫不过是防那鬼脸婆子耍我们的鬼花样罢了!”
天仙道人道:“你刚才说,长白来了很多武林高手,他们是谁?”
独目老人道:“来是来得不少,不过以我们的身分,只要再提一个也就够了。”
“哪一个?”
“游龙老人!”
“游龙老人?”长白三仙同声失惊地道:“那,那老儿,来,来长白做什么?”
“我们的灾难都到了。”
“是的!”独目老人独目中神光稍现即逝地道:“杂毛们,可还记得四五年前,黄金谷,逍遥村,火焚剑圣司徒望的那件公案么?”
长白三仙,默默地点点头。
司徒烈的一颗心猛然狂跳起来…他,司徒烈,独目老人,仰脸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嘘了起来。…他,司徒烈,独目老人,好不容易地,将自己镇定下来。
“剑圣跟游龙老人的友谊异常深厚,就像你我之间一样。这是武林中人人知道的事,毋庸羊叔子多说。”
“是的,我们知道。”
“其余就不用说了。”
“羊叔子,你是说,游龙老人已对这件公案起了疑心么?”
“不然他来做啥?不然我怎会说我们的灾难都来了?”
“你为什么要说‘我们’?”
“长白道上,谁是干净人?”
“最低限度,长白三仙无份!”
“谁有份?”独目老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杂毛,你倒说说看,谁有份?”
“问你自己呀!”
“问我羊叔子!”
“羊叔子,”三仙迷惑地道:“你想赖账么?”
“剑圣何许人?只提羊叔子一人,谁肯相信?”
“我们并没有说是你羊叔子一人干的啊!”“还有谁?”独目叟道:“说说看!”
“你羊叔子该比别人知道得更清楚。”
“我要你们说!”
“羊叔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先说了,我当告诉你们这是为了什么!”
“你要我们说,我们也只有将你当年的话复述一遍而已。当年,你自关内回来说:武林三奇算什么?嘿,稀松得很!我们问:这话怎讲?于是,你告诉我们,今后,武林中,谁也不会再看到剑圣司徒望了!同时,你取出剑圣佩用的盘龙剑作证,并说剑鞘在路上给人偷了,那人可能是七丑八怪的部下。我们问:七丑八怪也参加了?你说,是的,另外还有两个人。至于那两个人是谁,你抵死不肯说,我们只有作罢。…羊叔子,现在你倒说说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的,我再问你,游龙老人可知道这些?”
“当然不知道。”
“你们会告诉他么?”
“羊叔子…”
“回答下去。”
“当然不会。”
“依你们的看法,另外会有人泄露这项秘密?”
“除了你自己,东北道上,谁也没有这份胆量。”
“那就好了!”
“这怎么说?”
“东北道上,知道此案详情的人物并不多!”独目老人冷冷解释道:“而知道的人,一半以上,是站在圈子里面。另外的一小半,他们找不出理由跟自己过不去!
想想看吧,三位道兄,游龙老人来长白,只知长白道上的人物有嫌疑,但不能确切地知道动手的是谁?主谋的又是谁?这种情形之下,我说我们的灾难都来了,说错没有?”
长白三仙,脸色大变。
“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好走。”独目老人继续冷冷地道:“那便是尽速通知两老鬼见愁,合力对付!”
“两老常川出没英雄岭,这儿还可以差人跑上一趟。”人仙何文武皱眉道:
“至于鬼见愁那个老怪物,行踪飘忽,居无定处,将是如何个找法?”
独目老人冷冷地道:“这个,我负责!”
三仙点了点头,独目老人冷冷地又道:“何文武,把那块鬼脸黑符拿给我!”
人仙何文武面露讶色道:“你要那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