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叶,既细且长,茎脉并行,这丫头大概红楼梦看多了,诗境细腻,愁而不怨,倒真有点像红楼梦中的湘云呢!”
白衣佳人口中说着,目光已移海棠少女。
四女中,以海棠少女最为文静,文静得近乎软弱,白衣佳人目光一到,尚未开口,她已羞得抬不起头。
白衣佳人笑叱道:“别做作了,妮子,你们的心,哪一个娘不知道?”
其余三女,齐都笑了起来。那想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白衣佳人的话一点也没有说错,她话刚完,海棠少女已吃吃接口道:“娘既知道海棠的心,何不干脆免试取了海棠呢?”
杏花少女笑骂道:“真不怕难为情!”
海棠少女侧目笑答道:“比你含苞待春雨如何?”
桃花,水仙笑不可仰,杏花一撩披风,欺步扬掌便向海棠粉颊掴来,海棠闪身避过,杏花乘势便追,片刻之间,你追我躲,大厅上有如飞起两只花蝴蝶,莺声燕语,满厅春生。
玉面阎罗目滚口张,现出一副馋涎欲滴的丑态。
白衣佳人笑喝了好几声,始将二女喝住。
海棠这时娇喘着,有如依人小鸟般贴服在白衣佳人座前,粉臂紧搂着白衣佳人双腿,仰脸向上笑求道:“杏花下手毒辣,娘快做主。”
白衣佳人果然手腕一扬,遥将海棠少女虚虚罩住,同时以另一只手指着气势汹汹的杏花少女笑喝道:“杏花,你还不住手?”
杏花少女两手叉腰,撑着银灰披风,怨声道:“娘不处罚她也就够了,做甚还帮着她责备于我?”
白衣佳人笑叱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本来没有你的事,谁要你多嘴的?祸由你起,不怪你怪谁?”
杏花少女指指海棠少女,恨声道:“你记住,丫头,下次总坛金蜂轮幸,我一定求菩萨赐你一个又老又丑的!”
海棠皱皱鼻尖道:“那一定是令人愁煞的秋风秋雨喽?”
合厅大笑,杏花又欲扬掌,白衣佳人忙喝道:“海棠也少说两句,杏花先退下,海棠这丫头,娘等会再罚她!”
待得厅中稍静,白衣佳人推推海棠少女道:“四人之中,看上去你最乖,事实上却数你这个丫头最麻烦,一句闲话耗去半天功夫,你丫头还等什么呢?”
海棠少女理理乱发,朝白衣佳人嫣然一笑,脆声吟道:“令人怜爱令人醉,今古咸谓宜春睡!”
吟声入耳,杏花少女微微一呆,桃花,水仙也都愕然抬头,玉面阎罗竟然毕毕卜卜地鼓起掌来,一丝喜悦之色,悄然自白衣佳人的秋波中一闪而过。
白衣佳人闭目沉吟了一下,这才启眸漫声道:“娘现取海棠为第一,有谁不服否?”
诸女默然,白衣佳人顿了顿又道:“假如取海棠为第一而无人不服的话,现在为娘的继续宣布:杏花第二,桃花第三,水仙第四!”
桃,杏,水仙三女,低头黯然。
而海棠少女,这时却伏在白衣佳人脚下低声啜泣起来。白衣佳人明眸中的一丝若隐若现的喜悦之色突然消失!
她像突然感到什么地方不舒适,蓦地挥手道:“桃花,杏花,水仙,三花听令:立即护送海棠并这位少侠入房,然后退出厅外,非奉本座之召,不得擅入!”
水仙扶起海棠,带泪向白衣佳人福了一福,然后由桃杏两女抬起软椅,朝北边一间漆有海棠花朵的密室,簇拥而去。
白衣佳人呆呆地望着四女背影,脸色显得异常苍白。
玉面阎罗见左右已无一人,轻轻挪动身躯,悄悄地朝白衣佳人挨拢过来,他见白衣佳人一动不动,色胆渐大,愈靠愈近,最后几乎整个的上身都倒在白衣佳人怀中。
“牡丹,”他颤声道:“教主,不,不会知道的”
他没有听到回应,心,狂跳着,颤声又道:“牡丹,只要你答应我一次,我,我愿意为你死。”
白衣佳人仍旧一点反应也没有,玉面阎罗听到的,始终只是自己的心跳和颤语,悄悄仰脸一看,人呆了,心也冷了!
欲火遽媳,醋火再度暴燃。
他咬牙切齿地暗忖道:好哇,原来你根本没有理会我?你是坛主,你是教主的人,你,你,你找死。
于是,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他自白衣佳人酥软的怀中缩回身躯,整整衣角,唇边浮现出一抹可怕的阴笑,缓步离座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