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他胸脯上一跃而起,秀唇微张,双眸中充满惊悸,失神地奔向屋角,跪伏在一声地板上,侧耳谛听了好半晌,这才立起身来,轻轻嘘出一口气,怔神呢喃道:“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想得太多了!”
她缓缓走回床前,视线停留在那张英俊的脸孔上,望着,望着,双眸中闪起彩虹般的亮光,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
她俯下娇躯,伸出抖动的双手。
片刻之后,她捧着一堆男人的衣物,走进床后隔着一道厚幔的套间,再次现身时,她披着幅一薄如蝉翼的轻纱。
像梦一样,她飘飘然地回到床前。
她轻喘着,似欲晕厥,粉颊红得有如七月晚霞,抖手掀开鹅绒锦被,右手并指往他腰间一点!
应指一声轻嗯,司徒烈慢慢苏醒过来。
他舒适地伸展了一下手足,同时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他想睁开眼皮,一种疲惫的感觉,令他只将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两下,并未真个睁开。
“真好睡!”他迷迷糊糊地想:“天还没有亮吧?”
想着,又挪动了一下身躯,准备再睡。
忽然,一种滑软的感觉令他有点不习惯起来。
一定是被子盖得太多了!他一面想,一面用手去推,可是,双手酸软无力,怎么样也举不起来。同时,他感到一阵窒息,整个身体像圈束在一团软滑香暖的绵体中,额前痒痒的如蚁爬行,倏忽又至鼻端,两颊,唇上,啊啊,还有喘息,女人,女人的嘴唇!
愕然张目,一张发烫的粉颊压在眼前。
“奴叫海棠”一个颤抖的娇音响在耳边:“有个称呼就好了,奴也不想知道你的一切,不管你感觉如何,让奴爱吧,人生漫长,岁月悠悠,而我们,仅此一次,仅此一次,不会再多的,永远,永远,仅此一次,仅此一次啊!”她喊着,喊着,业已热泪盈眶,嘶哑不能成声。
司徒烈大为错愕,猛喝道:“你?”
可是,嘴巴虽张,但他却没有听到自己喝出来的声音。运气之下,方发觉已被人家点了哑穴。
心中一急,便想出手,可是,双手一点气力也没有。
压在身上的另一条身体像一团火,在他血液中到处洒着火种,功力丧失,无法聚气,也无法凝神,他隐约地感觉到,现在已面临最危险,最可怕的一刹那。他情急之下,只有拼命摇头,无奈出此,居然生效,一张带雨海棠般的秀丽面庞映在眼前。
他急急张合嘴唇,用眼光无声地喊道:“不管你是谁,让我说话,解开我的穴道!”
秀丽面庞微微一摇,香喘连连,重又急压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啊?”他迅忖着:“刚才她说什么?她说她叫‘海棠’?‘海棠’是花名呀?哦,不好,百花教,一定是百花教!”
思念及此,神智大乱,而对方进一步的动作业已开始,急切间,双目一瞑,清泪并流,暗叹一声,忖道:完了,我的一生从此毁定哪!
就在魔劫降临前的一刹那,意外之事突然发生。
当一片轻纱从他胸腹轻轻拉开之后,卧室中微传轻咳一声,紧拥着他的少女,一声惊咦,猛然翻身坐起。
双目电扫,又是一声惊啊,顺手抢过一条薄毯,匆匆往腰间一围,滚落床下,扑地跪倒。
司徒烈挣扎着掉过脸来,目光所及,也是一怔。
这时,他看到的是,床前不远处,正亭亭玉立着一位年约计四五,身穿一袭白色便装,脂粉不施,蛾眉淡扫,艳若天人般的绝色少妇。
白衣少妇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一手已搭上跪在地上的少女香肩。少女垂头无语,白衣少妇轻轻一叹,这才自责般地幽幽说道:“海棠,娘在此刻从密道中来你房内,你一定非常恨娘吧?”
海棠少女低头颤声道:“娘好说,海棠怎敢?”
白衣少妇又叹道:“娘知道,妮子,你就是恨娘,娘也不会怪你,娘这时候来这里,本来就是娘不对,唉,妮子,假如娘告诉你,娘不得不来,你能想得出为了什么吗?”
海棠少女颤声道:“海棠愚昧”
白衣少妇又叹道:“娘今天做错一件事,心下甚是不安,所以忍不住要来找你。”
海棠少女微感讶异地哦了一声,白衣少妇一叹,接着说道:“那就是娘今天决定的名次,有点不公平。”
海棠少女蓦然仰脸,失声道:“并不应该海棠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