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后,相距十来丈,如同流星赶月,丸泻星飞,曳起两溜青光,全是快逾追风。
眼看已是初更天气,已出了百十里远近。
黑衣女子忽然一扭腰肢,斜刺里离开官塘大路,往山区射去。
欧阳昭一则奇怪,二则不服,毫无考虑地转往山区,衔尾追去。
远处,一片广茂无边黑松林。
欧阳昭暗喊声:“糟了!”心想黑衣女子一定是不愿与人对盘朝相,才拼命狂奔。这一进了松林,还到哪儿去找她。
没有想到,那黑衣女子将到松林,忽然发出声鹤唳凤鸣的长啸,清越悠扬,声动遐迩,然后一叠双袖,嗖——曳起道劲风,陡然停了下来,插手俏立在松林边际。
事出不防,欧阳昭收势已晚,蜂腰弹处,竟落在人家身前仅只尺余之地,险些儿与黑衣女子撞个满怀。
两声惊呼,人影乍合即分,两人各自闪出丈余,互相逼视,全是惊异的眼色。
说来太慢,在当时,也不过是惊鸿一瞥,闪光流电的刹那间事。
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要怎样?黑天胡地地紧追不舍,意欲何为?”
欧阳昭经她这一问,越发感到尴尬万分,又不能不回答,脸色一红,嚅嚅地道:“在下一时好奇,看见姑娘的一身好俊的功夫,所以…所以…”
黑衣女子眼光陡然精闪闪的,射了过来,追问道:“所以怎样?”
“所以…所以就追下来了。”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前欺两步道:“素不相识,男女授受不亲,纵然我有一身功夫,与你何关,分明是轻薄!”
“这个…这…”“这什么?”
“在下绝无此意。”
“意思何在?”
“我…”
“报上师承门派,亮亮你的万儿。我呀,你呀的,太也不自量了!”
欧阳昭怎能任人叱喝,但自己一时说不个道理来,也只好说:“不用问了,既然毫无渊源,再见。”
一声未落,人已唰地穿出丈二。
“且慢!”黑衣女子跟踪而起,一飘身拦在前道:“说追,就追个紧跟不放;说走,就想轻轻松松的一走,天下有这容易的事吗?”
欧阳昭不由一愣,悻悻地道:“姑娘打算怎么样?”
“说明白让你走。”
“要是说不明白呢?”
“想走没那么容易!”
“哦,姑娘打算把我留下来?”
“少不得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自信办得到?”
欧阳昭也不由怒气冲冲,说时,一跨步斜出五尺,震臂作势。
黑衣女子不由展颜一笑,意态冷峻地道:“不见经传的三脚猫的把式。”
“姑娘休要咄咄逼人!”
“我逼你?”
黑衣女子右袖一抖,戟指着欧阳昭道:“从集贤关追了下来,反而说我逼你!”
“在下——时误会。好奇心…”
“好奇,有什么好奇的?”
“见姑娘脚下甚快,分明轻功不凡…”
“轻功不凡就值得奇怪吗?”
“因为…因为姑娘是一女流。”
“呸!难道女流就不该有轻功?直乃一派胡言!”
“姑娘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