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睛连连眨动道:“欧阳昭?有一位神剑镇八荒欧阳丹大侠,与你是不是一家人?”
欧阳昭脸上一阵悲戚,更知目前的黑衣女子绝非常人,连忙一改和平的口气道:“乃是先父。”
谁知黑衣女子乍闻是言,粉脸勃然作色,双眉一扬,紧紧手中天蚕玄帕,怒道:“一派胡言,小小年纪竟学会了骗人!”
说着,玄帕卷得劈拍连声,夹起雷霆万钧之势,漫天帕影,席卷起来。
这一回到是欧阳昭不愿动手了,宝旗虚扬,斜刺里蹿出丈余,口中叫道:“有什么不对吗?”
黑衣女子一帕拍出,其势猛极,收招不住,帕尖正挥在一块斗大的山石之上。
一声大响,山石被她拍得粉碎,四分五裂的满天飞溅,砸得松树身上,也是斑斑点点。一击不中,她似乎更加气恼,侃侃言道:“武林三绝与欧阳丹大侠有比武论艺的一剑之恨,裘老二岂肯把毕生的功力与无二的宝旗传给敌家之后,这岂不是欺人之谈!”
欧阳昭心中稍定,苦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黑衣女子蓄功提气,作势欲殴,又道:“这两档子事必定有一真一假!”
“姑娘太也逼人!”
“何谓逼人?”
“若不是三绝的传人现有宝旗为证,若不是欧阳之后,天下有假冒别人的儿子这回事吗?”
“两件事若都是真情实话,在当时必定是诈骗得来的!”
“依你之见哪一件是骗来的?”
“辟毒追魂宝旗。”
“怎见得?”
“你一定没说出是欧阳丹之子,否则…”
“这一点姑娘猜的不错。”
“哼,裘老二聪明一世,竟被你骗住了。小子,你的能为不小!”
“何止宝旗。喏,碧玉笛也在身旁。”
欧阳昭说着,又从怀内取出尺二长的晶光洁洁的碧玉笛来,挥旗扬笛,十分得意。
黑衣女子粉面越发不自然。
欧阳昭索兴从怀内取出三绝令符,旗笛并左右手,左手把银光耀眼的令符一抛,又轻轻地抓回,纳入怀中道:“这才是名符其实的三绝传人,岂是骗得来的!”
黑衣女子更为愕然,神情十分黯然地道:“难道武林三绝都被你轻易地瞒过?”
“欧阳昭纵然不屑,尚不至于欺瞒恩师。”
“他们会真的倾心传艺?明知你是仇家之后?”
“当时不知。”
“所以你也没说出来。”
“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我从何说起?”
黑衣女子忽然一阵朗笑,接着道:“好一个骗术大家,居然本性难移,又骗起来了!”
“又骗谁来?”
“骗我呀!”
“我骗你什么?”
“天下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的吗?”
“你不信我也没法。”
“这等欺人之谈,叫人怎会…”
“罗姑姑!你老人家千万别信他的话!”
松林之内,忽然有人插嘴叫起来。
接着人影晃动,树叶分处,飘出一个孩儿脸的少年来,冲天小瓣,如同婴儿一般。
黑衣女子一见,面色一动道:“娃儿,你师父也来了?”
来的敢情是昆仑派掌门铁杖翁皇甫超的小弟子江文龙,人称赛哪叱。
这赛哪叱江文龙在天心庄时,曾在酒楼以外见过欧阳昭等神州三杰,而欧阳昭却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