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子把手拿下来,恨恨地捶打着牛宏的后背,边打边骂:“臭男人,没有一个好的!你坏,教你坏…”牛宏连连告饶,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好不容易才把恼怒的谢彩凤劝止住了。
中饭倒是牛宏请的客,是在谢铛铛倾听小鸟歌唱时吃的,很简单,一人一碗油汪汪的肥肠面,牛宏还要了一瓶啤酒。其实,就是这样子的饭食,在谢彩凤看来也是十分奢侈了。因为在她家,菜里的油水少,何况是吃喷香喷香的肥肠面呢。
谢彩凤捧着那一大碗肥肠面,望着牛宏,看了好半天,把牛宏都看得不好意思了。“怎么了小凤,这面条的味道不好?”
谢彩凤皱着眉头说:“好好,只是太多了,我哪里吃得完呀。”就把碗挪过去,挑了几下给牛宏。牛宏嘿嘿笑:“你这小妹子。”谢彩凤边吃面边说:“牛宏大哥,你晓得不,长大了我要挣好多好多钱。”牛宏摇头说:“挣那么多钱干什么,钱只要够用就行了。”
谢彩凤任性地说:“不,我就要挣好多钱,挣了钱之后,我还要给你买一条世界上最好最贵的皮带。”牛宏问:“皮带,什么皮带?”谢彩凤说:“就是你扎在腰上的嘛,你扎了它,好显威风!”说着就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走了几步,牛宏又嘿嘿地笑了。
谢彩凤是在谢铛铛睡在那块大石头上时,对牛宏说出自己跟踪她爹的真实目的的。最后还十分遗憾地说:“我爹要真是出来找女人就好了…”
牛宏惊异地望着她。
“那样他就很了不起了,我喜欢了不起的男人…”谢彩凤的眼瞳亮了一下,可是很快就黯淡下去。“没想到,我爹硬是一个神叨叨的神经病!”谢彩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牛宏感到十分吃惊,安慰她道:“你爹又会吃又会撒,还找得到路,根本就是一个正常人。放心,他的病肯定能治好的。”
谢彩凤抬起头。这时,红日西沉,暮云四合,天色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远远的,牛背湾搬运新村那片夹竹桃如火焰一般燃烧着。谢铛铛从大石头上爬起身来,很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还大叫了几声。谢彩凤紧紧拉着牛宏的手,跟在她爹后面一起回到村里。走到那两株老黄桷树旁时,谢彩凤一下子把牛宏拉到了树后。牛宏蹲在地下,谢彩凤把小脸贴到他面前,亲了他一下。“牛宏哥哥,你好乖哟,真的。”牛宏脑袋轰的一下响了,他站起来,说道:“小凤,你真是人小鬼大。”
谢彩凤望着牛宏说:“牛宏哥哥,我跟你一起住,我不回家了,好不好?”
牛宏一下子头都大了,嘴巴吃惊得半晌合不过来。“小凤,你你…”谢彩凤说:“真的牛宏哥哥,我不想回家,我恨那个家!”
牛宏抚摸着谢彩凤的脑壳,他清晰地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不能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小凤呀小凤,你还是一个多么小的妹子啊!”谢彩凤一下子捉住了牛宏的腰带。“牛宏哥哥,你捆起这条腰带好威风,真的,在我们这堂,没有哪一个男人有你这么威风,这么潇洒。要是找不到巴蔓子将军,我以后就做你的女人,好不好?你能把腰带取下来,让我捆一下么?”
牛宏很诧异地盯着黑暗之中谢彩凤的小小身影,觉得自己的脸庞有些发烫。他想,这个小凤,小小年纪倒要提出一些叫大人都十分难堪的事情。他定了定神,把捆在腰间的那条红色的布腰带取下来,递给谢彩凤。“小凤,你得快一点,不然我的裤子会掉下来的。”
谢彩凤把那条腰带捆在腰间,看着牛宏提着裤子的样子,笑得咯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