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神经细胞生物电传导转化方式变为反干扰电传导方式,以提高他的反应力。要知道,他的对手是以每秒30万次运算的金属家伙…”
我摇摇头。
瑟对我的全盘否定怒不可遏:“如果不进行生理改造,森凭什么击败泰诺?”
我冷冷地说:“男人成其为男人就成其为一个理由。如果你欣赏高科技,为什么不用另一个泰诺取代森呢?”
“你等着森受死吧!他会被撕得粉碎!”瑟直直地走了。妍幽怨地望着我,一言不发。
森低头走入黑压压的场地,一团紧追不舍的光晕笼罩了他,许多双饥饿的眼神抚摸着他沟壑鲜明的身体。他双臂一举,脱下背心,多边形的肌肉块云涌波伏,反射着透明的橄榄油光泽。他就这样盯着自己的脚尖径直走向高台,在他俯身横越护绳的刹那,他瞥见一个雪白身影。潇被别有用心的安排在他的对角线延伸方向,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泰诺的身后。森企图捕捉她的目光,目光却兔子一样跳开了。森凛然地扫视泰诺的头顶,把它庞大的身躯模糊成一个空洞的影子。泰诺被森高傲的目光激怒了,它每个神经终端触敏器都在以指数增长的敏感度蛰伏;能量在每个功能单元疯狂地传递和攒积;热运动和噪声同时肆无忌惮地放大,以致在它身体周围笼上一层沉闷的辐射和轰鸣。它举举不可一世的钛合金巨整站起来;整个台面都震动了。
有人递给森一把白芒芒的光剑,森把铜黄色的剑柄用红带一圈一圈缠在右手上,就像当年我给他做的那样,打了死结。他拒绝戴上头盔,他把这多余的负荷奋力扔出,落点的位置响起一阵疯狂的欢呼。当——
妍倚着我的肩膀,她的重心不住下坠,她的手掌像一尾鱼一样黏滑。
哐!哐!哐!
泰诺以雷霆万钧之势在森的头顶制造出一场暴风骤雨,四溅的火花笼罩了森袒露的上身。
潇远远立着,她的目光拉得又平又直,似乎一触即断。
泰诺昂首阔步地推进,它沉重的步履在我和众人的心上踩过。有些人恐惧,有些人震撼,有些人却快乐地尖叫。森的步子有些踉跄,而他的背部离护绳只有一指之距。
潇两唇紧闭,她俊俏的小脸苍白无光。
“哐当!”泰诺的螯臂横向一扫,森的身子直直地飞了出去,又直直地撞击地板,发出沉重的闷响。妍“呀’了声便失去了平衡。森的脸紧紧贴住地板,仿佛他的脸已经成了平面,殷红的血流从他的身子下爬出,四处蔓延。妍的脸沧海横流,望着我说不出话来。潇站在那里,她的身子轻飘飘的,她的目光也轻飘飘的。她的双手藏在身后,她的素裙突然褶皱了。在唏嘘一片的海洋上,我看到了瑟,她冲我摇摇头,她的目光居然是潮湿的。
按照规定,泰诺可以从它的手下败将身上割下一只耳朵作为纪念。我不知道这是哪门子规定。泰诺嚎叫着走向它的猎物,它自动追踪的视觉系统突然发现一个可疑的扰动。最大策略原则告诉它停住脚步。
森扶着自己的膝盖缓缓地立起,他血肉纵横的脸和胸膛在敌人的利器前暴露无遗。如果他把视线再抬高一点,就可以撞见对角线上的她。或者她把视线降低一点也可以抚摸他颤抖的身子。可是他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抬起高傲的目光,大口大口的喘息驱赶着污血从嘴角渗出。而她也没有勇气垂下她柔软的目光。他们的目光在灿烂的搏击台上空交错而过。
泰诺计算出森重心的摇摇欲坠,这个有利的信号让泰诺兴奋不已,如果兴奋之于它意味着运行负荷暴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