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罗宾山!这三个字引起的感受多么特别——真正特别。罗宾山——那所波辛尼替他和伊琳造的房子——那所他们从来没有住进去过的房子——那所不祥的房子!现在乔里恩住在里面了!哼!忽然他想起来:人家说他有个孩子在牛津上学!何不把小法尔带下去给他们介绍一下!作为借口!不至于显得太突兀——好得多!主意想定,就在上楼时向法尔说:
“你有个表哥在牛津;你跟他从来没有见过。我想明天带你到他住的地方去给你介绍介绍。你可以有个照应。”
法尔虽则答应,可是对这个建议,同样并不太起劲。索米斯赶快和他敲定。
“我午饭后来接你。他住在乡下——不太远;你去了一定觉得很有意思。”
在客厅门口时,他好容易才想起目前所要考虑的是维妮佛梨德的问题,而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维妮佛梨德仍旧坐在那张布尔式书桌面前。
“是真的,”他说;“他上布宜诺斯艾利斯去了,今天早上动的身——我们最好在他登陆之前就把他看着。我立刻去打电报。不这样,以后也许要花上很大一笔钱呢。这些事情做得越快越好。我一直懊恼当初没有——”他停下来,从侧面望望沉默的维妮佛梨德。“还有,”他又说下去“你能证明有虐待吗?”
维妮佛梨德不起劲的声音说:
“我也不知道。什么叫虐待?”
“噢,他打过你没有,或者其他什么?”
维妮佛梨德摇摇头,下巴变得坚强起来。
“他扭过我的胳臂。还有用手枪指着算不算?还有醉得连衣服自己都不会脱,还有——不行,我不能把孩子也牵涉进来。”
“不要,”索米斯说;“不要。我不懂!当然,有一种法律上的分居——这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分居!哼!”“分居是什么意思?”维妮佛梨德沮丧地问。
“就是他不能碰你,你也不能碰他;你们两个人又算是结婚,又不算结婚。”他又哼了一声。事实上,这就是使他自己可恨的处境在法律上合理化!不行,他不能把她也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