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宝贝将裹在何？

裹在你那宽大的围裙和我的羊围巾里。

赞穷人的上帝吧！

雅德维珈的生活起了变化，这似乎是命运的安排。有三年时间，赫尔曼完全靠她生活。他呆在草料棚里，她给他端来和，把他的粪便端走。每当她的玛里安娜要到草料棚去的时候，她总是先爬上梯告诉他往草堆挖空的地方躲躲。夏季，刚割下的草要储藏起来，这时，雅德维珈就把他藏在放土豆的地窖里。她始终使她的母亲和于危险之中；如果纳粹发现在草料棚里藏着一个犹太人，那她们这三个女人都要被枪毙，说不定整个村也会给烧毁。

只要赫尔曼在家的时间多些，或者至少每晚睡在家里，雅德维珈就心满意足。可是赫尔曼是靠推销书籍为生的，四转悠。他一门，雅德维珈害怕小偷，把门用链锁上，结果邻居也不来了。住在这幢公寓楼里的老太太们用俄语、英语和意第绪语跟她讲话。她们打听她的情况，问她打哪儿来，丈夫什么工作。赫尔曼告诫她，对她们说得越少越好。他教她用英语说“对不起，我没有空。”

是啊，在这个遥远的国家里，赫尔曼是雅德维珈的丈夫、兄长、父亲和上帝。她在赫尔曼父亲家当用人那会儿，她就已经上了他。她一直认为赫尔曼有价值和智慧，和他一起在国外生活了几年之后，她明白自己的看法非常正确。他知自己在世界上该怎么生活——他坐火车和汽车；他看书读报；他挣钱。家里需要什么东西，只要告诉他一声，他就会亲自带回来或者让捷运公司送货人送来。雅德维珈总是他教她的那样，画上三个小圆圈作为自己的签名。

啊，如果我们有一个小男孩，赞天上的上帝吧！

2

在下面的街上有一只浴盆在雪中，我们的小男孩将睡在盆中，对他唱上一支妙的眠曲如果我们有一个小男孩。

2赫尔曼在刮胡须，澡盆里放着。他的胡须长得很快。只一夜工夫，他的脸就变得像只板刷那么扎人。他站在药柜的镜面前——一个细挑儿，比一般人略一些，狭窄的脯上长着一簇簇汗，就像从旧沙发和扶手椅中拆来的一团团棕一样。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可是他仍然很瘦。一肋骨清晰可见，脖和两肩之间地凹陷下去。他的结好像自动地上下移动着。从他整个外表看来，他显得很疲劳。他站在那儿开始胡思想起来。纳粹已重新上台并且占领了纽约。赫尔曼正躲在浴室里。雅德

赞天上的上帝吧！

雅德维珈不会读，也不会写，不过赫尔曼会替她写信给她的母亲和。每次来回信时——信是村里的教师写的——赫尔曼就读给她听。有时候，她会在信封里放上一颗谷粒，一小节从苹果树上摘下而且还带着一片叶的细枝或是一朵小，使她在遥远的国也能记忆起利普斯克。

赞穷人的上帝吧！

下雅德维珈住在布鲁克林一幢公寓大楼的楼上。她有两间豪华的住房、一间门厅、一间浴室和一个厨房；厨房里有冰箱，煤气灶，电设备，还有一架电话；赫尔曼门去推销书籍时总是打电话给她。赫尔曼可能在遥远的地方生意，可是他的声音使她到他就在边。兴致的时候，他还在电话里给她唱她喜的歌：

我们可以把他裹在这些东西里，使他不致受冻，既安全又稳当。

我们的小宝贝将在何安睡？

歌仅仅是一首歌：赫尔曼采取措施不使雅德维珈怀。一个人的孩们可以让别人从他们母亲旁夺走并被打死，在这样的世界上，这个人就无权再有孩。对雅德维珈来说，他给她的那公寓弥补了没有孩的缺陷。这房就像那些农村老太太在纺亚麻线或是羽时说的故事中的一座用法布置的殿：撤一下墙上的钮，灯就亮了。龙中会冷和。转一下旋钮，火焰就来了，你可以在上面饭。屋里有一个浴缸，可以天天洗澡，使你净净地不生虱和蚤。还有一架收音机！赫尔曼总是将调谐旋钮转到一个早、晚用波兰语广播的电台，波兰歌曲，玛祖卡舞曲，波尔卡舞曲，星期日还有牧师的布和从波兰来的新闻响彻整个房间。

在有一次五月十七日她的命名日那天，赫尔曼给她带回来两只长尾小鹦鹉——这儿的人是这么称呼的。黄的那只是雄的，蓝的是雌的。雅德维珈接她亲的父亲和的名字称它们为沃伊图斯和玛里安娜。雅德维珈和母亲的关系一直不好。打父亲死后，母亲就改嫁了，继父经常殴打她和前夫的孩们。就因为他，雅德维珈才不得不离家前往犹太人家去当用人。

边急驰而过，发阵阵刺耳的声响；街上到是人群，这一切都使雅德维珈到不习惯。赫尔曼怕她迷路，给她买了一个小盒，挂在项链下面，里面藏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她的姓名和地址；尽这样，雅德维珈还是不放心，一切笔写的东西她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