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一个敬畏上帝的瑞士人都不会相信的风言风语,马吉特-施蒂利做得却像个王后。
十一点半,伍兹-帕尔莫从飞机场到了。他看上去稍微有点儿紧张,但是其他方面则是完美无瑕的。“请原谅我到得这么晚。”他诚心实意地对马吉特说。“鲁加诺的飞机干脆不起飞。我只好找UBCO的飞机。”
当乐队奏起由鲜为人知的爱德华-施特劳斯创作的一支更舒缓更忧郁的华尔兹时,他把她拉进舞池。马吉特在他的臂弯里慢慢地旋转着,说道:“我觉得太像一个木偶了。”
“当然不。”
“而你是木偶师。你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她边说,边没完没了地转着。她的头在旋转着,倒是没有不高兴。“你突然一拉线,一切都改变了。”
“我吗?”
“现在既然圆已经画满了,木偶师先生,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派马特到巴塞尔来?”她嘲讽地笑着。“因为他熟悉瑞士?或者熟悉我?”
帕尔莫骷髅一般的脸上一片茫然,他那深灰色的眼睛扫视着她。“我亲爱的姑娘…”
“我们一直觉得你总在拿着你的小弓箭。”她说。“英语怎么说来着?丘比特之心①?”她笑得更灿烂了。“英语里有很多词都这样,实际意思跟看上去的意思完全不一样。不是作丘比特。仅仅是贪婪的同义词。”
①丘比特(Cupid)是罗马神话中的爱神,但此词的拉丁文原意中是指欲望。故而cupidity是指贪婪,与爱神之意无关。此处强译作丘比特之心,以便更好地传达原文的意思。
音乐变快了,更加忧郁,和弦太美了。他们在一个很小的圆圈里旋转着,她的呼吸加快了。
帕尔莫回了一个微笑“我希望,至少,你觉得有意思。”
“这么玩世不恭。这就是银行家。”马吉特闭了一会儿眼睛。舞池在旋转。“想想这幸福是建立在多么单薄的基础上。我的幸福是由于另一个人的贪婪。”
她想知道是谁让乐队演奏这么讨厌的曲子。“我头晕。”她说着,睁开了眼睛。他们停止旋转,离开舞池,走向布里斯。
“现在别放弃。”他说。“你们准能得银杯。”
“我听见的是阴险恶毒的伊利诺斯口音吗?”帕尔莫问道。
马吉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知道你们有很多话要说。”
“不多。”帕尔莫安慰她,但是她已经跑掉了。
“我看见我们的朋友迪耶特了。”帕尔莫小声说道。“把他拉过来了?”
“没门。”
“他的规模有多大?”
布里斯耸了耸肩。“还行。听着,这是晚会。不谈生意。”
“还有一件。我接到布鲁塞尔的一份最后的报告,一份叙述性的报告,讲了施蒂利康是怎么产生的。”
“怎么回事,作家协会选举?”
“这份报告的确填补了这些空白,马特。你知道吗,比如,伊瑟林把她的贴身管家拉下了水?”
“艾尔菲?她还在工资册上呢。”
帕尔莫表情严肃了一会儿。“柯蒂斯也支持我们的看法,认为沃尔特不知道计算器上安了窃听器。”
他转身看着一辆长长的林肯大陆轿车在车道上停了下来。“这可是铤而走险。”他说道。“几个日本承包商和他们自己的黑手党勾结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机心不写‘日本制造’。如果有谁发现了窃听器,他会指责瑞士人,而不是日本人。你可以明白为什么在这层保护之下他们得试试自己的运气。”
布里斯摇了摇头。“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找这么个机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