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心头怦怦狂跳不已。这不是让他去做身披斗篷、怀揣匕首的刺客吗?他心虚胆怯地看看窗外,只见车子北拐驶上通往帕克街的“一条小路”这场原先令他受宠若惊现在却让他吓得丧魂失魄的谈话即将结束,因为美国大使馆就在前面。麦克斯心烦意乱,一个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迭次出现。
“自然,”罗伊斯说“你得处理好这件事与我们大家面临的当务之急之间的关系。你得全力协助耐德做好花园酒会的安全保卫工作,不过24小时内必须抓住雷奥登。”
“戴两顶帽子…?”麦克斯的脑子又开始走神了。“我看这里夏天不会再有人戴帽子。”听到自己居然说出了声,他吓懵了,连忙把下面的话咽回去。
只有世界一流的外交家才知道何时不应听别人说话。罗伊斯-科耐尔此刻好像全然忘记身边的这位下属,只顾忙着抹平牡蛎黄西裤上的一道皱痕。卡迪拉克车正朝位于下一条街的使馆办公楼驶去,只要罗伊斯一抬头,就能见到布鲁克街口。
“你就在这下车。”他敲敲前面的隔板。司机停住车让麦克斯下去。
“24小时。”罗伊斯笑吟吟地说了声,做了个让司机继续开的手势。
麦克斯在上布鲁克街和帕克街相交的拐角处伫立片刻。他看见卡迪拉克直接驶入普拉克伯恩巷,那里的斜坡下面就是使馆的地下停车场。莫-夏蒙的菲埃斯特车紧随其后转过弯。人人都在紧张活动。我们不就是生活在快车道上嘛!
麦克斯的瘦脸上又现出一副哀哀戚戚的苦相。联邦调查局到底出了啥毛病,竟然重用他这样的瘪脚特工?他们不是早就应该把他淘汰了吗?他有什么权利做这件微妙同时又是违法的事?
他挺直双肩,鼓起下颌,满面愁容地去上班。
使馆办公楼后面的停车场上,罗伊斯-科耐尔的司机手脚麻利地用一只松软的连指手套将车身擦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星半点的灰尘。他检查了车后的烟灰缸,里面干干净净。接着,他目光警惕地环视四周,瞅准只有他一人,便把手指伸进乘客座和驾驶座间底部的一道狭缝,抠出一只大小和形状都酷似约翰-普莱尔精制香烟盒的黑盒子。
司机“卜”地弹开黑盒子,像是要取出一支香烟。可是里面装的不是香烟,而是一只缓缓地无声运转的微型录音机。他眯起眼睛,揿下停止键,又揿下倒回键,接着把录音机塞进浅灰色呢夹克的胸部口袋里。
“早上好,霍普丘奇。”
心怀鬼胎的司机猝然转身,发现帕金斯在仔细打量他。这个身材魁梧的人走近他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早——早上好,少校。”
“早上好,你说我是谁?”
“对不起,先生,很难把你看成平民,是吧?”
“再出这种错我就不客气了。”他的语气中含有恫吓的意味。
“知道,先生。真对不起。”霍普丘奇把手伸进胸部口袋,取出磁带。两人同时拿服朝停车场溜了一圈,这盒磁带便到了帕金斯手里。
“一个叫格雷夫斯先生的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