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间显露出心灵深处纯粹温柔的雨舒。用像花瓣一样柔软的舌为他添去因悲伤和恐惧而憔悴的脸上的泪珠的雨舒。自己说没有食欲的时候威胁自己不吃就要挨打,什么都看不见却为自己做好煎鸡蛋的雨舒…
雨舒…雨舒现在已经不在蟾江边了,这一事实令疯狂的悲伤和狂暴的恐惧占领了永泰的身体,令他全身发抖。
于是,他像孩子一样,又一次像孩子一样不停地沿着望不见尽头的田埂走了下去,想着那远处青葱的松树林,一边走一边号啕大哭着。他的哭泣,一旦爆发出来,就像风暴一样迅猛,像雷雨一样激烈。想起曾经跟雨舒一起在世宗天文台大哭过一次,但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一边走着一边捶胸顿足地哭着。
因为思念雨舒,因为太想见到雨舒了。
雨舒坐在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搬家公司的车上,脸转向车窗,太阳镜后面的眼睛无声地流着泪。
人啊…人啊…人啊…疯狂地想见独自留在江边的他。
到达汉城明伦洞的公寓之后,雨舒的脸上也像淋了一场暴雨一样湿透了。
咣!
B·D工作室的门被一只怒气冲天的手从外面甩上了,这时已经是下午七点之后了,雨舒刚把阴沉着脸甚至开始发脾气了的斯薇放走了。
她拿起了办公室的电话。
“在做什么呢?”
“捉了些鳜鱼,正在煮汤呢。”
夏天,蟾江上游小溪清凉的水里有着很多土生土长的鳜鱼,男人们经常戴着水镜,双手拿着鱼网下水捕鱼。只要把头埋在水里,看到悠然自得地游着的鳜鱼后飞快地用鱼网罩住它就行了。两个男人在水里追逐鳜鱼,不用一个小时就能装满一小桶。
“跟谁一起?”
“跟无所事事整天看星星的人一起!”
永泰说的是天文台的人。
“啊,肯定很好吃啊!有烧酒吗?”
“一个人只能喝一杯,今天晚上预约的团体和个人很多。怎么样,你的工作?”
“工作很多呀,不过,要是少了,恐怕更难过。对了,永泰,下周你来不来?”
“你这个人真是的,谁渴了谁挖井才对啊。”
“嗬!瞧你说的,你觉得这么说成立吗?我难道看起来像渴得不得了的小鹿那样的女人吗?嗯?”
“是啊!”雨舒紧紧咬了一下嘴唇,嘴角露出微笑,换了一种声音,温柔得赛过天上月色。
“…郎君!”
“嗯?什么?”
“郎君好狠心啊!上月来过汉阳一次,此后便如千里飞鸿般踪迹全无,怎能如此薄情!呜呜!”
“啊,已过了这么久了吗?真伊!时光荏苒,快如流水啊!”“小女黄真伊,怀抱珈耶琴追随秀美月色一步跨到郎君身边如何?”
“哦嗬!不可,万万不可!我不愿听那汉阳文人骚客的曲子,加之今日当真公务繁忙。”
“如许忙碌,都是因为这漫漫长夜的星空吗?小女思念郎君,黄真伊无比思念郎君您啊!呜呜呜呜!”
“哦,真伊如此思慕,感激之情无以言表!真伊,权且取针一枚,刺股忍受,日后我当察看证据。”
“呜呜!狠心的郎君!今夜果真不行,下周同小女共赴海边如何?至今不曾同往观海,愿与郎君碧波泛舟,尽日深陷郎君怀中,如游鱼般在郎君广阔的胸怀里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