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合伙人来了。”
“苏健飞?”
“是”
“那你脱身不容易呀。”
“也没什么不容易,我告诉他今天回不去了。”
“这事怪我,”马格说“我应该想到。”
“他人不错,一直想让我嫁给他。”
“为什么没有?”
“我不想再结婚,一次够了。”
“他知道你来见我?”
“我跟他说了。”
沉默了一会。马格点烟,递给何萍一支,何萍接了,马格给何萍点上。刚刚点燃,歌手的琴声忽然躁狂起来,喉咙发出声嘶力竭的嚎叫,头发甩得像刮风一样。酒吧的客人们仿佛被惊醒似地看着痛苦的歌手。烛光摇摇晃晃。疯了好一阵,琴声慢慢安静下来,歌手低吟浅唱,如泣如诉。
“看看我的琴吧。”马格说,拿起琴,解开琴套,递给何萍。
“多少钱?”她问。
“一千五一千六,我忘了。”
何萍拨了一下琴弦,很纯的声音,比那个歌手的琴强多了。
“怎么又想起弹琴来了?”
“没事,找点事吧。”马格说。
“我们走吧,去海滨。”
“是不是…要不改天吧?”
“走吧,傻瓜。”
马格买单,另拿出五十元交给侍者,请侍者转交给歌手。
8
车停在大梅湾度假村。灯光浴场。海滩明亮。黑色海水翻着白狼不断涌上沙滩。何萍穿着黑色三点,她说她曾在加州裸体滩游泳,裸泳是回归自然,她喜欢让阳光直晒她的乳房,她说一度她的乳房是棕色的。马格想起桑尼的乳房,每年八月桑尼都要在河边沐浴,她的胸部像青铜一样。那是桑尼的河流,她一个人的河流。他想告诉何萍想晾晒乳房可以八月去西藏,但他没有。他想到西藏往恍在遥远的梦中,那是圣洁的地方,那是他深爱的地方。
他说,她要想裸泳好办,可以在红方酒店顶部修个游泳池。
她说国外还真有这样的酒店,在三十层的天空上,感觉就像在蓝天里。
他让她先下水,他为她伴奏入海。事实上他想一个人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