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可惜后来城市中心东移,原来位居广济街迎祥观一带的钟楼便被迁走了。奇怪的是,钟楼搬迁以后,原先钟楼上的景云钟就再也敲不响了,而西大街也一年年败落下来。”
父亲再度吟起那句诗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他吟诗的时候,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又想起我的身世来了,忽然之间,我觉得与西大街亲近了许多。隋唐,皇城,第四横街…这些名字听起来都好熟悉,好亲切。也许,我真的会在西大街上,有所奇遇破解我的出身之谜也说不定吧?
送走父亲许久,仍觉得心中坠坠。眼中总是浮现出那棵树来。
幼时的伤,是内伤,用尽一生也不能愈合。
我和树一样,都忘不掉。
黛儿来西安那天,我和哥哥一起到火车站接车,在站台上见到衣冠楚楚的高子期,虽然这之前不过一面之缘,且又经年未见,我还是把他一眼认了出来,毕竟男人长得像他那么英俊清爽的不多。
难得的是高子期也还记得我,满面春风地招呼:“唐小姐,好久不见。”
我为他和哥哥做介绍,强调说:“高子期,黛儿的男朋友。”
子期笑了一笑,而哥哥脸上一呆。
这时候车已进站,子期小跑两步赶上前去,哥哥小声抱怨:“你没说过黛儿已经有男朋友。”
我故做不解:“这同应聘秘书有关系吗?”
“空通”一声,火车停稳,黛儿出现在车门口,见到子期,欢呼一声跳下车来,两人就当着满世界表情不一的眼睛公然热吻起来。
哥哥嫉妒得脸都红了,悻悻说:“色情男女!”
我笑:“应该说性情中人才是。”上前拍一拍黛儿肩膊“喂喂,留点口水说话好不好?”
黛儿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又大惊小怪欢呼一声,上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笑着推开她“去去去,同男朋友亲热够了,把剩余热情施舍在我身上,才不稀罕呢。”顺手拖过我哥哥“这是唐禹,你未来老板。”
唐禹反正没份献殷勤,索性板起脸来做足一个老板应有的戏份,微欠一欠身,庄重地说:“欢迎陈小姐加盟敝公司。”
黛儿眯起眼一笑:“没想到我会有这样年轻英俊的一位老板。”
哥哥脸上不由又是一呆。
接着我们一行四人去香格里拉吃自助餐,说好了唐禹请客,可是高子期不做声地到柜台把帐结了。
我对他更加好感,称赞说:“这才是绅士风度。”
唐禹仍然莫名其妙地吃醋“嘴乖腿勤而已,导游的职业病。真奇怪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小白脸。”
我笑:“吃的好没来由的醋。哥,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