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前面,我马上想起了安迪昨天夜里令人诧异的一通狂喝。我必须的承认,当我想起安迪今天会有何感受时,就洋溢出一脸的笑容。就在我准备开车绕到后面的员工停车专区时,我发现安迪的那辆车后车门微微敞开着。糟糕!这会让汽车顶灯一直开着的!接着汽车电池会消耗殆尽。然后安迪会怒火冲天,不得不到酒吧里打电话叫来拖车,或者让某人载他一程???所以我赶紧把车泊在停车场上,顾不上关上引擎就下了车。最终的结果是,我因为乐观情绪而犯下了一个大错。
我用力推了一下车门,可它却只微微动了一下。我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几乎把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只是想着快点关上车门,我好去做别的事。可车门还是关不上。我被弄得不耐烦了,猛地拉开车门,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挡了道。一股臭气一下子像波狼般涌出,弥散到整个停车场。真是可怕的气味啊。我吓得根本喊不出声来,对于这种气味,我并不是一无所知。我朝轿车的后排座瞄了一眼,立刻捂住了嘴巴,尽管我这样做根本抵挡不住阵阵的恶臭。
“哦,天啊”我悄声叫道“哦,该死”拉法耶特,莫洛特酒吧的轮班厨师之一,被人杀死在了后排座椅上。他全身赤裸,消瘦的棕色脚掌上,脚趾甲被涂成了鲜艳的深红色,正是这只脚让车门怎么也合不上,而闻起来臭气熏天的,正是拉法耶特的尸体。
我急匆匆地往前走,连忙回到了我的车里,开车绕到了酒吧后面,我按下了喇叭。山姆从员工专用的大门跑了出来,腰上系着一条围裙。我熄灭引擎,以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飞快速度跳下车,然后就像只充满静电的袜子,紧紧抱住了山姆。
“出了什么事?”山姆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是拉法耶特”我回了一句,接着开始痛苦起来。这种反应既荒谬又愚蠢,根本帮不上忙,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他死了,在安迪的车里”
“他在这儿有亲人么?”我问山姆。我们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对方的拥抱,走进酒吧,然后进到了山姆的办公室。
“他又一个表兄弟”山姆一边说,一边拨了911。“请到蜂雀路上的莫洛特酒吧来一趟”他告诉调度员“这儿的一辆车上有一个死者。是的,就在停车场上,在酒吧前面。哦,你可能需要通知一下安迪。那是他的车”
即使我站的比较远,我也可以清楚的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大叫声。
丹妮尔格雷和霍莉克莱瑞是上早班的两名女招待,她们说说笑笑地从后门走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丹妮尔看到我的脸色后问道,她长有雀斑的鹅蛋脸立刻布满了愁云。
“为什么安迪的车停在前面?”霍莉问道。我想起她曾经和安迪拍拖过一阵子。“他在酒吧里过了夜?”
“没有”我说“可有别人这么做了”
“谁?”
“拉法耶特在车里面。”
“安迪让一个黑人同性恋睡在他车里?”霍莉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就脱口而出。
“他出了什么事?”在两个人里面,丹妮尔更有点头脑。
“我们不知道”山姆说“警察正在赶过来。”
“你的意思是,”丹妮尔遣词酌句,缓缓的说道“他死了????”
“是的”我告诉丹妮尔“我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