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我都听到了,而且很了解他,可我就是不能接受。“大卫,你也想想吧,”我说,我知道自己异常兴奋语无伦次。“大卫,我能当个凡人啦。”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听我说!这可不是喜剧小说里的开玩笑,或拉夫克拉夫特式的歌德式浪漫传奇。”他用餐巾抹抹嘴角,生气地吞下一大口葡萄酒,然后把手从餐桌那边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我本该让他把我的手抬起来抓住,可我没有屈服,所以他马上意识到,他要想把我的手腕从餐桌上挪开一点,将比搬动一座花岗岩雕像还难。
“这就对了,他要的就是你的劲儿!”他宣布。“你可不能拿这个开玩笑。这一招很灵,你拿它冒险不得。而且这混蛋——甭管他是谁,将会占有你的力量。”
我摇摇头“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可是大卫,你也要好好想一想。我一定要与他交谈!我一定要找到他,搞清这事是不是真灵。他本人并不重要。重要的这个过程。它真能实现吗?”
“莱斯特,我求你了。别再往前走一步了。你又要铸成一个可怕的大错!”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真想仔细考虑他的话可太难了。这个诡计多端的坏蛋现在在哪儿?我想起了他的眼睛,假若不是他从中往外看的话,这该是一对多么漂亮的眼睛呵。是的,拿这副躯体做这个试验真好!他到底从哪儿弄到的?我得查清楚。
“大卫,现在我要告辞了。”
“不,你不能走!就待在这儿,否则我就求上帝帮助我,我要派一大群怪物跟着你,把我在里约热内卢打过交道的所有肮脏的小精灵都叫出来!现在你听我说。”
我哈哈笑起来。“别这么大嗓门。”我说。“不然咱们会被扔出丽晶酒店。”
“那好,我们作笔交易吧。我回伦敦打开电脑,把我们档案里的所有换身术的案例都调出来看。天晓得我们会找到什么?莱斯特,也许他待在那身体里,而这身体正在败坏变质呢,他是既脱不出来,也阻止不了它的腐烂,这你没有想到吗?”
我摇着头。“它没在腐烂。不然我会闻到臭味。那副身体一点问题没有。”
“只是他把它从它合法的主人那儿偷来,而那被赶走的可怜的魂儿也正待在他的身体里踉跄。这是一幅什么情景,咱们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冷静点,大卫。你还是回伦敦敲键盘,像你说的那样。我要去找这个小混蛋。我要听听他究竟想说什么。别担心!我每走一步都会同你商量。但是结果是我决定的!”
“你不能决定!除非跟我谈过。”
“好吧。”
“你能发誓吗?”
“以我作为一个嗜血成性杀手的荣誉担保,一定。”
“我需要你新奥尔良的电话号码。”
我瞪了他一会儿。“好吧。以前我从没这么做过。这次除外。”我把我在法国区最高那层房间的电话号码给了他。
“你可以把它写下来吗?”
“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