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一阵子我开始chu1于时睡时醒的状态，朦胧中觉得我们坐在一辆小轿车里，莫约也和我们在一起，对着我的耳朵chuan气。我们正驶过树林茂盛、白雪皑皑的丘陵地带。我shen上里着毯子，汽车的高速行进使我感到恶心yu吐。我也在哆嗦。我几乎不记得我们回到那座住宅并找到耐心等待我的莫约的经过。我隐约意识到，若是这辆汽油驱动的汽车和别的车辆碰撞，我肯定会给烟熏死。看来真的出了坏事，我xiong上的疼痛就是证明。那个routi窃贼耍了我。

葛丽卿的双眼冷静地注视着前方蜿蜒的dao路。斑驳的yang光在她飘满细细发丝的脑袋周围，形成一圈朦胧美丽的光yun。这些发丝都是从她厚厚的大发髻里散落下来的，她的两鬓chu1也飘落着几缕光hua柔ruan的秀发。一位修女，一位美丽的修女，我想着。我不由自主地看着她，直眨着眼睛。

可是这位修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就因为她是修女？我们四周很寂静。丛林中的小丘上盖着一些小别墅。那些小山沟里也有小房子，彼此挨得很近，也许这一带是个富人聚集的郊区，遍布富人住的木tou小别墅。这些人有时更想住在这里，而不愿住城里那些前世纪风格的华丽住宅。我们最后驶上一条汽车dao，通向这些私宅中的一座。dao路两旁是一排枝叶光秃秃的树木，我们最后在一座灰瓦屋ding的小木房前轻轻停住，显然是给外人或客人住的，不远chu1才是主楼。几个房间都很温nuan舒适。我想ma上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但是我shen上太脏，就坚持请求主人让我洗一下这个讨厌的shenti。葛丽卿坚决反对，说我病得太厉害，现在不能洗澡。但我就是不听。我找到浴室后就不出来。

接着，我倚着瓷砖又睡着了，葛丽卿帮我把浴缸guan满水。蒸气的味daoting好闻。我能看见莫约卧在那张床边，像尊狼一般的狮shen人面像，正透过敞开的屋门看着我。她会觉得它看起来像tou魔鬼吗？

我觉得touyun眼花，虚弱得厉害。但我还在向葛丽卿喋喋不休，想向她讲清我为何陷入这样尴尬的境地，还说我要去新奥尔良找路易，好让他给我输入那zhong威力强大的血ye。我用英语低声向她讲述许多事情，只有在找不到恰当的词时我才使用法语。我谈论我那个时代的法国，谈论我后来生活过的新奥尔良，那片荒凉的法国小zhi民地，讲述那个时代的奇妙之chu1，讲述我当了一阵子摇gun明星的经过，因为我想：我虽然是罪恶的象徵，但不是不能zuo好事。我想要她听明白我到底是谁，以及发生了什么事，生怕我死在她的怀里之后没人会知dao这一切。这是否就是人的感受和ti验呢？哎，可是那些xi血鬼，他们明明知dao这一切，但是谁也不来帮我一把。我把这些也全都对她讲了。我形容了那些老古董，以及他们的反对。还有什么我忘了告诉她吗？但她一定听明白了，这位min锐的修女，我当摇gun歌手时特别想zuo好事。

“这是魔鬼能zuo点好事的唯一途径，”我说。“就是在舞台上表演以揭lou邪恶。即在他干坏事时让人相信他在干好事，不过这等于是在上帝shen上找妖怪，对不对？魔鬼只是上帝神圣计划中的一个bu分。”

她似乎在十分专注地听我讲这些胡话。不过，当她回答说撒旦并非上帝计划中的一bu分，我并未感到吃惊，她的声音低沉，充满谦卑，边说边替我脱掉那shen酸臭的衣服。我觉得她一点也不想说话，可还是努力安wei我。她说，撒旦是天使中最有威力的一位，而且他出于傲慢拒绝上帝。邪恶不可能是上帝计划的一bu分。

当我问她是否了解所有反对这zhong说法的论点、说它十分荒谬，整个基督教都不符合逻辑时，她平静地回答说这无所谓。重要的是行善。这才是一切。其实很简单。

“啊，是的，这说明你听懂了。”

“完全懂。”她说。

但我清楚她没有听懂。

“你对我真好。”我说完趁她帮我下到热水里时，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向后仰靠在浴缸bi上，看着她给我洗澡，同时感觉很舒服。热水浸泡着我的xiong膛，柔ruan的海绵mo掌着我的pi肤，大概比我迄今所忍受过的任何磨ca都舒服。不过，人的shenti感觉起来真chang！我的双臂怎么chang得出奇？我脑子里出现了一bu老影片里的一个形像，是弗兰肯斯坦创造的怪物在笨重地走路，挥舞着两只彷佛不属于它手臂末端的手掌。我觉得我就是那tou怪物。其实，倘若说我当人觉得自己完全像个怪物，这话才是完全说到重点上。

我好像对此说点什么。她警告我闭嘴不要胡说。她说我的shenti既强壮又优美，而且一点也没有不自然。她的表情很忧虑。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乖乖地让她洗我的tou发和脸。她解释说，这zhong工作是一个护士每天都要zuo的。她说她把毕生jing1力都用在出国传教和照顾病人上，去的地方全是那tc肮脏、条件恶劣，连华盛顿这家拥挤的小医院与之相比都顿成天堂。

我注视着她的目光扫视过我的全shen，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