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半碗药汁的价值。”
白云道长轻轻欢息一声,道:
“贫道也明白,你才华过人,十八年的垂死挣扎,你的医道,已在贫道之上了。”
张铸魂凄然一笑,道:
“久病成良医,道长也给了晚辈无数的教益。”
白云道长淡然,道:
“说不上教益二字。”伸手一指那半碗药汁,接道:
“闲话表过,药在此处,只够一人服用,贫道心已尽到,如何处置,由你作主。”
张铸魂双手抱拳,肃容道:
“多谢道长。”
白云道长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默然后退三步。
此时,人人屏息而观,广大的石室中,一片沉寂,落针可闻。
倏地,张铸魂一转脸,两道坚定而冷峻的目光,锐箭般逼注在云震身上,冷冷道:
“云震。”
云震混身一颤,脱口道:
“弟子在。”
张铸魂沉声说道:
“你可明白,‘不落言诠’四字?”
云震道:
“弟子…”目光一垂,低下头去。
张铸魂蔼然一笑,道:
“那么你是全然明白了。”伸手一指药碗,接道:
“服下吧,连药渣一起吞下。”
忽听武婆婆厉声喝道:
“且慢!”
张铸魂含笑道:
“老前辈有何指教?”
武婆婆怒声喝道:
“什么不落言诠,老婆子根本就不明白。”
张铸魂突然放声大笑,道:
“老前辈,你以为云震愿意服用这半碗药汁么?”
武婆婆冷冷一哼,道:
“灵药,起死回生,岂有不愿服用之理?”
张铸魂淡然道:
“老前辈以为他有胆量服么?”
武婆婆微微一怔,冷笑道:
“蝼蚁尚且贪生,谁能不想活命,半碗药汁,一仰而下,用不着什么胆量。”
云震面庞—转,冷冷望了武婆婆一眼,双目之内,突然涌出两行热泪,转过身子,举步向门外走去。
张铸魂呆了一呆,峻声喝道;
“回来!”
云震住足站定,缓缓转过身形。
张铸魂目光灼灼,紧盯在云震脸上,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知遇之恩,岂可不报?”
云震热泪泉涌,道:
“自念菲材,难当前辈错爱。”
张铸魂冷冰冰说道:
“大丈夫行事,尽心尽力而已,成败利钝,岂能逆睹?”
武婆婆陡然怒声喝道:
“老婆子读书太少,有话明明白白地讲,不许打哑谜。”
张铸魂叹息道:
“唉!老人家,还是由您发问,晚辈仔细解释吧!”
武婆婆大声道:
“好!老婆子问你,这药汁能不能治疗你的伤势?”
张铸魂点头道:
“药到病除,伤势豁然而愈。”
武婆婆怒道:
“那你为何舍已救人,自己不肯服用?”
张铸魂苦笑道:
“晚辈服药之后,伤势虽可痊愈,武功却难复旧观,依然不是罗侯神君与那打水姑娘的敌手。”
武婆婆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