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经约定,那‘玉符’是见面的信物,白石先生认符不认人,纵然在下亲自见那白石先生,也无法取得‘六丁神剑’的秘笈。”
武婆婆冷笑道:
“哼!笑话。”
张铸魂道:
“由于敌人势大,我又命如游丝,先师迫不得已,才请那白石先生代为保管秘笈,这是万全之策,否则的话,晚辈一死,那秘笈就不知落何人手中了。”
归隐农道:
“如今那‘玉符’落在旁人手中,倘若有人拿着‘玉符’去见白石先生,是否会捷足先得,将那‘六丁神剑’骗去?”
张铸魂道:
“那倒不会,一则得到‘玉符’之人,不知此中的安排,纵然知道此中安排,也不知道白石先生的住处,纵然探出了白石先生的住处,见到了白石先生,也未必经得起考验。”
武婆婆道:
“什么考验?”
张铸魂:
“那是先师设计的一些办法,详细情形,晚辈也不清楚。”
直到此时,云震才弄清楚那“玉符”的用处,想到此物关系如此重大,却被自己轻易失去,不禁大为懊恼,恨不得立即动身,早日将那块“玉符”追回。
但听归隐农道:
“张大侠,万一那块‘玉符’寻不回来,或是已经被人毁掉,那却如何是好?”
云震宛如被人在心口击了一拳,混身一震,脸色大变,两道惊恐的目光,凝住着张铸魂,一瞬不瞬。
张铸观干笑一声,道:
“在杭州时,我因命在旦夕,自忖必死,只好将‘玉符’匆匆交给云震,不想白云道长赶来。延留住了我的性命,天下事尽多意外,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许多事不得已而为之,出了问题,也只好另谋补救之道,此刻想来,在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梅蕙仙突然说道:
“云震,那块‘玉符’已经被人毁掉,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云震微微一怔,道:
“习那‘六丁神剑’,为的是对付罗侯神君与打水姑娘,万一‘玉符’已毁,神剑难得。
弟子依旧以此蝼蚁之身,与那二人周旋到底,”
梅蕙仙含笑道:
“那两人非同小可啊!”云震毅然道:
“事在人为,弟子尽力做去。”
张铸魂沉声道:
“好!这样就够了,患得患失,成不了大事,你现在就动身吧,天地悠悠,人寿几何,趁着有生之年,全力作为一番。”
云震眼眶一红,仆身下拜,道:
“弟子告别。”
他突然感到,张铸魄的生命,早已注入自己的身体中,天地虽大,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张铸魂将永远与自己同在,两人的心灵已合而为一,对张铸魂,已是不须言语表白了。
忽听归隐农道:
“张大哥,老朽左右无事,有意陪伴云震,略效识途老马之劳。”
张铸魂拱手道:
“老前辈作伴,云震获益不浅,在下感同身受。”
那一本和尚道:
“张大哥,师父死的时候,交待我向太乙门报恩…”
张铸魂截口道:
“兄弟别提报恩二字,你若无事,也和云震盘桓几日吧!”
一本和尚道:
“很好,我把他看成你的弟子,决不亏待他。”
云震暗想,有此二人结伴,追寻“玉符”确是大有帮助,当下一一告别,与归隐农和一本和尚离开石屋,登程北上。
这一次北行,与一年前大不相同,一来云震已经长大成人,二则身负武功,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最主要的是,经过这一次生死大劫之后,思想已经成熟,加上承担了一副万斤重担,以致气宇、风华、举止、神情,全都为之一变。
时光流转,忽忽半月。
这日晨明,金陵王府门之外,来了老少三人。
当先一人正是云震,浓眉朗目,玉面朱唇,宽袍博带,衬着魁梧的身形,举步之间,威风虎虎,顾盼之间,英气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