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死,那般沉重的伤势,竟能于一日之间完全康复,适才他亲见云震临空一掌,将莫成击得连退七步,因之他急于试试云震的掌手究竟有多重,并欲俟机将云震除去,如今他试掌未成,云震忽然说要与高夫人联手,他又焉得不发怔?
高夫人眉头一皱,显然不悦,道:
“云震,你不知道我是为兄报仇么?”
云震恭声道:
“晚辈知道。”
高夫人眉头皱得更紧,怫然道:
“知道为何说要与我联手?”
云震道:
“夫人明鉴,罗侯神君不同旁人,他既是谋害令兄的凶手,也是武林之公敌,对付这种人,大可不必讲究武林规矩,总以先行将他擒下为上,免得夜长梦多,另生枝节。究竟如何?
尚请夫人裁决。”
高夫人脸色稍霁,想子一想,道:
“好吧!咱们将他擒下再说。”
话声中,莲步转移,再向罗侯神君身形逼去。
罗侯神君忽然沉声道:
“且慢,老夫有话说。”
高夫人恍若未闻,仍是一步一步向前逼去。
云震峻声道:
“有话回头再说吧!”
罗侯神君目射凶芒,蓦地大喝道:
“高夫人,你再上前一步,莫要后悔?”
话声一顿,侧顾罗侯公子,又道:
“宇儿,你先走,记住,且莫为难她,一切等为师回来裁决。”
高夫人一怔住足,云震也不由停下来。
但闻罗侯公子道:
“师父,您也走吧!咱们要走,不信他们拦得住。”
罗侯神君道:
“不!你先走,收拾一下,即回六诏,为师立刻就到。”
罗侯公子道:
“倘若师父路上耽误呢?”
罗侯神君忽然冷哼道:
“耽误什么?哼!本宫唯一戒色,对她若再存染指之心,你可小心了。”
罗侯公子躬身道:
“徒儿不敢!徒儿是说,师父若是耽误太久,对她如何处决?”
罗侯神君道:
“我不会耽误太久,快走吧!”
他们师徒这段对话,旁人听了,如坠五里雾中,一丝也不明白,但是云震听了,却不觉心神一凛,初见引凤时那种不祥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心头。
他一面倾耳细听,一面暗自疑忖道:他们虏了人?那人是个女子?那女子与高夫人有关?
那女子莫非是雯儿?
云震这样一想,顿时心乱如麻,赶忙纵去高夫人身边,惶然问道:
“夫人,雯妹可在府中?”
不料高夫人也在想着同一件事,闻言目光一凌,道:
“哼!我正要问你要人哩!”
话声一顿,抬头急道:
“丁振魁,我那女儿,可是被你虏走了?”
这时,正当罗侯公子转身挥手,率领属下下峰而去。
云震急怒交作,等不及罗侯神君回答,已自扑了过去,大吼道:
“说!高小姐可是你虏去?”
罗侯神君阴阴一笑,道:
“不错!高小姐现在我那徒儿手中,你若要见她,百日之内,老夫当在罗侯圣宫等你,若逾时限,老夫可就不再负责她的安全了。”
话声中,转身行去,竟是毫不慌张。
云震愣了,其他的人也愣了。
高夫人脸色更寒,蓦地一声大喝道:
“站住!”
罗侯神君如言站住,回身道:
“夫人可是仍为令兄之事?那很抱歉,老夫今日不能奉倍,错开今日,咱们哪里碰上哪里算,夫人意下如何?”
高夫人娇躯颤动,咬牙道:
“好!算你命长,我那女儿呢?”
罗侯神君阴笑道:
“老夫已经说过,百日之内,老夫保证令媛毫发无伤,百日以后,如果云震不来六诏,老夫恕不负责,请夫人随时提醒云震吧!”
云震急怒攻心,心窍闭塞,他竟扑向前去,挥掌就劈,口中斯喝道:
“不用百日,云某擒下你来,与雯妹交换。”
这正中罗侯神君试掌之意,只见他举掌一推,哈哈笑道:
“很好!很好!老夫求之不得。”
只听一声轻响,掌风相接,如中败革,罗侯神君手臂一麻,拿桩不稳,不由暗吃一惊,连忙就势倒翻,急急向峰下奔去,总算没有当场出丑,云震则似断线风筝,临空飞了出去,差幸高夫人腾身一跃,将他接住,但人却已昏了过去。
峰下传来罗侯神君的声音,阴恻恻道:
“高夫人,莫忘百日之内,叫云震前来六诏。”
这事的变化,大大出人意外之外,那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的一代恶魔,竟会凭恃人质鼠窜而去,而峰上众人,连那西门咎在内,竟也无人出手阻拦,一个个全都愣了。
“主人,云公子不要紧吗?”
原来高夫人席地而坐,正在为云震推拿,云震此刻满面通红,兀自紧闭双目,未曾苏醒。
众人围了过去,西门咎跺脚狠声道:
“云震若有三长两短,西门咎拼掉老命,也要搏杀你这老魔。”
齐小冬忽然悄声道:
“老前辈,请小声一点,莫要惊动了云大哥。”
西门咎瞪他一眼,悻悻走了开去。
那牛大宝一头挤进人群,高声叫道:
“喂!俺云大哥受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