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而来。”
罗侯神君目光一瞪,道:
“来此驰援?莫非想在此地继续拼斗下去?”
云震道:
“好在此刻已经歇手了。”
罗侯神君阴声一哼,道:
“若未歇手,你是打算插足啦?”
云震夷然道:
“那是当然的事,神君多此一问了。”
罗侯神君脸色一沉,道:
“旁人不知与人有约,犹有可说,你却是明知故犯,难道认为老夫无力取你性命么?”
云震见到罗侯神君脸色阴沉,杀气腾腾,内心着实震动了一下,但他眉目轩动,却又朗声一笑,道:
“神君不觉得薄于责己么?”
罗侯神君冷声一哼,道:
“你的胆愈来愈大了。”
云震侃侃而言道:
“人争一个理,佛争一炷香。事实乃是令徒率人来此寻事,若是碍着神君与人之约,这责任也该由令徒承担。何况战事已歇,云某并未碍着神君,神君不责令徒,反而一味苛责云某,天下宁有此理?”
他话声刚歇,西门咎倏地高声道:
“你怕死吗?”
云震微微一怔,道:
“老前辈何出此言?晚辈岂是怕死之人。”
“既然不怕死,你跟他噜嗦什么?”
罗侯神君呵呵大笑,道:
“西门咎,看来你是不怕死了。”
西门咎大步而出,峻声道:
“叫你徒儿出来,老夫先宰他…”
云震前跨一步,伸手将他拉住,急急道:
“老前辈且慢…”
西门咎一挣不脱,住步沉声道:
“罗侯小子仰仗人多,乘虚钻隙,刺了老夫一剑,击了老夫一掌,老夫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原来前此一场乱战,归隐农等人武功固然了得,但那罗侯公子与北斗剑张铸魂齐名,一身功力非同小可,况且他手下人多,群殴群攻,根本不讲江湖规矩,归隐农等人自然不是敌手,差幸西门咎凶名在外,悍不畏死,罗侯公子对他甚为顾忌,他那钢筒毒针,发必伤人,更是霸道无伦,令人防不胜防,故此得以保持不败之局,但局势也仅仅未败而已,那险象仍是层出不穷;脱困可也不易。
正当此时,云震突然长啸而至,他那啸声分散了西门咎的心神,微愣之下,致遭罗侯公子击中一掌,又遭一名白衣少女刺中一剑。西门咎本是穷凶极恶之人,性格更是暴戾无比,这口怨气,他自然忍不下去了。
云震正想劝他几句,那罗侯公子却已抢先冷笑道:
“西门咎,亏你还是成名人物,临敌交手,讲求抱元守一,心不二用,谁叫你分神他顾,授人以隙的?”
西门咎气得猛一跺足,吼道:
“小子,你过来!”
罗侯公子不屑道:
“过来干么?哼!败军之将,还敢言勇?”
云震道:
“老前辈,您别中他激将之计…”
西门咎须发皆动,大声厉笑,道:
“云震,你别怕那老罗侯,老夫可未将他放在心上。”
举臂蓦然一挥,挣脱了云震的手掌,大步行去。
“老人家,您听我…”
西门咎独目一瞪,峻声截口道:
“不听!快让开!”
他那形象十分凶恶,云震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但周公铎扬声唤道:
“西门咎留步。”
这位一帮之主,毕竟别有一种慑人之威,西门咎闻得这声呼唤,不由自主地身形一顿,转脸道:
“什么事?”
周公铎缓缓说道:
“你该听云兄说一句话。”
他语气虽是和气温柔,却自具一股威严逼人的力量,西门咎微微一愣,独目闪动,忽然冷声道:
“你是在命令我么?”
周公铎淡淡地道:
“罗侯神君好似与人相约在此处见面,咱们不能坏了武林常规。”
西门咎冷声一哼,道:
“臭规矩!”
转脸而行,对周公铎之言仍是不听。
忽闻齐小冬尖声叫道:
“西门咎,你算不算人?”
西门咎霍地旋身,怒容满脸,道:
“你敢损我?”
齐小冬高声道:
“什么损你?你若是人,就不该一意孤行!”
西门咎微一怔,齐小冬接着又道:
“你不听帮主令谕,不过是丐帮的叛徒,但若失去云大哥这样一个朋友,那就再也无人同情你了。”
西门咎又是一怔,但他终究是冷酷成性的人,旋即冷声道:
“老夫何须要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