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三鼓掌喝采道:“妙,妙,这一着的的确确是对方想不到的。”
他忽然皱起眉头,停口寻思,面上已露出拒绝帮忙的表情。
阿烈问道:
“怎么啦?你不一定要现身不可呀!只要制造出混乱,转移敌人注意力,我就可以下手了。”
曾老三道:
“万一我落在许多名高手的重围之中,尤其是陆鸣宇亲自出手的话,我没有自保之道,岂不是要我去送死?不行,此计不通之至。”
阿烈道:“是的,我也知道有点不近人情。”
他虽是这么说,但仍然不肯放弃作最后的努力,当下又道:
“当然我认为只要有一个秘密,可以使陆鸣宇不敢杀你,我意思是说,你一透出口风,他就亟想知道的秘密。”
曾者三道:“重要的连陆鸣宇那一代枭雄,也不敢下手么?”
阿烈迟疑道:“那就不知道了,总之我认为对他非常重要。”
曾老三淡淡一笑,道:
“瞧,你的设想之中,还有这许多不能确定的因素,如何能够保证一定成功呢?”
阿烈终是善良无邪之人,听了这话,顿时十分不好意思,为之面红耳赤起来。
曾老三凝视他有顷,突然道:“小白,我帮你这个忙,好不好?”
阿烈大喜道:“真的?”
念头一转,接着道:“你要我如何报答你呢?”
曾老三道:
“我此生到目前为止,还未碰到我自己无力解决的问题,所以我不知道要你怎样报答我,我愿意把这个交情留下来,也许有一天,我非找你帮忙不可。”
阿烈忙道:“只要你用得着,我我一定为你尽心尽力。
曾老三耸耸肩,道:
“用不着你说,我也知道了,要不是我觉得可以相信的人,我才不自找麻烦呢!”
显然阿烈的纯真善良甚至他的心思粗疏,以及缺乏人生经验等优点和缺点,形成了一种使人喜欢亲近的性格。故此以曾老三这种天下第一大厌物,居然也肯拿他当作朋友了。
他们高谈过进行的步骤之后,便马上出发。
阿烈绕得到那座大宅后面,心中不禁大为嘀咕,因为当初实在没有想到这座宅第竟是如此深广。
而他们约定的办法是曾老三在前门出现,施展出他的绝世奇技,将守门之人激个半死,制造出事端。
当然他会动手揍人,以便惹出高级的人物,这样事情才会传到陆鸣宇耳中。只要陆鸣宇一知道是曾老三,以他们的判断,陆鸣宇必完全拒绝相信有“调牙离山”的可能性。
因为曾老三成名多年,江湖上人人皆知他没有一个朋友。
阿烈面对的困难是:这座宅第如此深广,在后面根本无从听得见前门的任何声音。
纵然是大声叱喝,也听不见。
后门外是一片荒地,种得有几畦青菜,另外又错杂业生着高高矮矮的树木的竹子等。
阿烈深知他的对手不是普通的武林门派,而是超乎一切帮会的邪恶组织,所在在行动上,必须恰到好处地予以配合。太早闯入去,与太迟动手,俱是足以致命的过失。
因此他非常紧张起来,一面动脑筋,一面窜入荒地着,藏在一丛竹林后面。
由于此处十分偏僻,因此虽然已经日上三竿,但四下全无人影。
但阿烈能他超凡绝俗的视听之力,早已查知有一个人是藏匿在门内右边的屋子里,另外还有一个人,则是在更里面的一座木楼上。
只在在楼上之人,才看得见荒地上的情形,靠近院墙后门这边的一个,反而视线受阻,只能监视门户以及两边的墙头。
他定眼向相距超过五丈远的木楼望去,在窗户内,有个大汉靠窗而坐。但他的目光却不向外面瞧看。
阿烈本可趁此机会越过这片荒地,掩到后门边去。但他没有行动,只凝目远远瞧看着。
换了任何人,都没有法子看得那么远的窗内的人。因为一则相距甚远,二则窗内光线暗得多。
大概对方也深知这一点,是以靠窗很近,全然不怕会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