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中还有许多组织。它们寻求自己的目标。它们互相之间也展开攻击。铃木军团并不介入这些组织之间的纷争。
许多人原来都住在地下。网络瓦解后,他们都出来了。这好像土拨鼠。
其中不少人呈现出了心智崩溃的性状。这与从“阿曼多”中突然解脱有关,就像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灵魂出窍。
“他们也许也在找灵杖。但他们不知道在这里。都昏了头。”
但非洲人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四月底的雪使我们头脑清醒,也使其他人昏噩。这之间没有什么区分界限。
后来我们查清了非洲人的大本营并非希尔顿,而是哈佛大学。也就是说,在结冰的河那一边。他们人数要多一些,武器也更精良。
他们使用自制的雪橇,渡过冰河,向我们攻击。
铃木怀疑他们是“回到非洲”的一支,其领导人是来自赞比亚的库恩。但目前还没有证据。他一直想俘获他们的成员,但敌人在危急关头,总是自杀了事。这真是一群独特的非洲人,像草原上善跑的猎豹和羚羊。
在六十年后,当我在回忆这段往事时,我想到了一个有趣的说法,说这是两大洲争夺未来世界领导权的斗争的映射。其实,关于究竟是亚洲还是非洲才是人类发源地的争论,在二十一世纪一直没有中断过。
当然,当时不少孩子都相信,只有铃木军团是正统的。因为我们有灵杖,虽然它目前还保持缄默。
最初,我们处于守势。铃木说可能是第一次与非白人作战,不太熟悉路数。
最危险的一次,是被困在科学公园附近。能源和精神像水一样慢慢消失。那时,我们眼中都出现了汹涌的冰河。它其实是查尔斯河的幻化。它要把我们的身体带走。雪像白色的燃烧的氨冰。我们神志不清。
但非洲人突然停止了射击。他们越过查尔斯顿桥,要我们投降。
他们唱起了非洲的歌曲。
这时天空中出现了肯尼迪鸟。浮云蔽日。
黑人全都跪下,开始祈祷。铃木才趁机带着大家悄悄地离开。
伊朗人建议此时从毫无防备的非洲人背后攻击,但铃木决定放弃这场杀伐。
这一次脱围之后,我们才逐渐进入了状态。在大楼上,开始悬挂出了黑人的尸体。他们快成了冰凌。我对移动的靶子进行了射击。但我仍很笨拙。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我没能击中一个目标。我企图克服自己固有的羞怯,但总是艰难。
在苏珊面前,我感到无脸。还好,她并没在意。
如果铃木不在,她便手把手教我。
“这不是下围棋。像我这样。”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击中目标?是报仇时吗?”
“不是。在练习时,我打死了我的弟弟。是一次误伤。”
“你以前没说这个。”
“他只是一个试管人。领养的。一个白人。父母认为我们能够合好相处。”
她是否把我当成她死去的弟弟呢?她已然成熟。身材窈窕,目如银币,耀得我不敢正视。
作战也渐渐变得单调。双方都抱以游戏的态度。五月初,铃木决定开始反攻。
那是晚霞灿烂的一天。雪开始融化,但没有尽化。我们通过废弃的地铁隧道去哈佛。
地铁这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