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涂鸦存盘,那是几个类似中国汉字的方型符号。他乜斜了我一眼,不自然的打开一个文字破译软件。
我揶揄道:“你也用起了这个?”
“在一定程度上,它的分析结果还是可以参考的。在熟知了这个软件的设计原理后我得出的结论。我们知道任何一种文字作为信息的载体,必将在形态与结构上与自然的痕迹有所区别,具体表现在它整体的规律性和各部分在空间域时间域上匹配性。这个软件的所有意义在于得出这几个神秘符号究竟是信息载体还是涂鸦。至于信息的内容的破译恐怕就是我的工作了。”
然后他把笔直的视线粘在屏幕上,手指不停动作。而似乎有一堵无形的玻璃墙把旁观的我与他的冥思世界隔离了。
我回到诊所的两天里,我企图利用福尔摩斯的提示去接触他所理解的真相,很失望,我就像与一团毛线游戏的猴子,反而把自己缠绕在线团里。我的思维像海面上飘浮的冰块一样,与残缺不全的线索与表象四处碰撞,愈加零乱。这时,电子公文包里响起神秘的呼唤:你有新邮件。一切就像是福尔摩斯安排好了的一样进行着。
从杜别赫先生那归来,已经是凌晨五点,我没有回诊所,而是直接奔向贝克街221号乙,我推开房门时,福尔摩斯正躬着腰戴着一个听诊器,聆听他那台老式机箱。而那听诊器正是我当年遗留在这幢房子的老古董。我被他的滑稽逗笑了,正要大声招呼,他却冲我做了个嘘的动作,一脸专注的工作着。
我轻轻踱了过去,问道“是心律紊乱吗?机箱医生。”
他直起身子,认真的说:“出了乱子了,它一定是病了,可惜我解剖学上的知识无法应用在这个铁家伙上。”
“怎么了?”
“这家伙在待机状态下仍然超负荷工作着,你摸机箱,很明显的烫手。还有‘心跳’,异常的轰鸣,奇了。”
我凑近一看,屏幕上一个偌大的爱因斯坦调皮的冲我伸着他的大舌头。
“这种现象是在一个星期前才有的,我怀疑是某种隐藏的恶意程序在驱使我的电脑工作,可惜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他自言自语道。
“好了,言归正传,从你的机器病人回到我的富翁病人上来吧。”
福尔摩斯弹了弹他的烟斗,反客为主的说:“从你满足的表情看来,你这次的收获比800英镑要高许多,先别忙着叙述,我猜,很显然今天早上你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奔我这儿来了。”
“从早班车的时刻表很容易得到这点。”我不以为然的说。
“然而这是个错误。”他皱了皱眉头“也许,你忽略了对手的强大。”
我愕然。沉吟片刻,我说:“你认为我被跟踪了?”
他没有回答,递给我一张《泰晤士商报》,指着头版上一张图片问:“是他吗?”
我点点头:“他正是银行家杜别赫先生。”
“是杜车别赫先生,俄罗斯财阀。从他的名家拼读看来,我起初便怀疑是俄语名字,翻开《大西洋财富名人辞典》一查证实了我的猜测。他于2013年移居英国,2013年10月23日在伦敦郊区购买了百里溪山庄。目前他仍活跃在伦敦的金融界,与巴尔勒末勋爵、麦蒂议员交往甚笃。从他英国的活动记录来看,没有发现丝毫丑闻痕迹。至于他在俄罗斯的生平我没有找到只言片语。他出手阔绰,但谁也没有见他公开投资过任何商业项目。当然属于商业秘密的那部分就不为人知了。”
“可是,这些与我直接来找你的过失有何牵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