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画好的圈内,被挤出圈外者败。
上次吃过亏,我于是学乖了:“主人神力,奴仆不敢。”
可是我却听到她失望的讶异声。自从夜壶事件之后,夏殊儿对我突然宽容和蔼了许多,可不知为什么,当我也报之以桃,对她百依百顺,她脾气却又变得暴戾无常,时常因为我一些鸡毛蒜皮的小过错而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我诚惶诚恐的承受着体会着与那个老年男奴类似的从男孩到“男的”的转变过程。而夏殊儿对我的刁钻虐待终于在福红日这一天达到极致。西女国有这莫名其妙一条民俗,每月福红日,女主人们对男奴们尽情痛打以排忧遣闷,这一天不闹个鬼哭狼嚎天翻地覆誓不罢休,实为全国之狂欢日。原来福红日的纪念意义在于:女人生产“男的”的这一天是受难日,所以男的也要对女主人感恩,让她们尽情殴打自己,只是回报的次数被无限度翻倍了,每个月的福红日都要进行。
“福红日是什么日子?”我傻乎乎的问同胞们。
“嘘!”大胸男立即捂住我的嘴,神经兮兮的说:“瞎问什么?你不知道那是我们男的应当避讳的么?”
我云里雾里,一个好心的男奴帮助我穿上护垫,不久挨打盛宴就要开始了。他在我耳边轻语:“那是与月亮周期有关的日子,专属于女主人的日子。”
哦。我若有所悟。难怪女人们要在这一天发泄。这福红日哪里是什么领取福利红头,分明是过索要催命利息啊。可是我不禁疑惑了,难道西女国的女人们的那一天都在同一个日子吗?我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棒打笼罩了我,夏殊儿仿佛与我有深仇大恨,一上来便追打我。我用肘臂护住头部蹲了下去,尽管全身包好了护垫,但关节突兀处仍被打得皮绽肉裂,脑袋大果然是罪过,成为被攻击的焦点,被打得鲜血满面嗡嗡作响。起初我还能听见她牙缝里挤出的恨声:“我叫你反抗!我叫你不服!”后来,我已经听不清她的吆喝了,等我清醒过来,狂欢已经结束了。我躺在她柔软的怀里,耳边的吆喝也变成嘤嘤啜泣:“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躲?”泪水漫满她清幽的眸子,她没有觉察到我的苏醒,我于是静静的端详她关于我的哭泣。她紧贴耳根的修长鬓角,她低垂的长睫毛上晶莹的露珠,她因哽咽而凸显的纤巧锁骨,她楚楚的神态让我不能自制,忍不住伸手去拂拭她的泪珠。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我不该打你。”她见我醒了,呜咽着道歉,头垂得更低了,脸几乎要贴在我胸上,清香扑鼻的青丝撩挠着我的脖子。
“主人,你言重了,我没事。”我故作轻松的挥动胳膊舒展筋骨。
“真的?”她破涕为笑。
“真的。”我坐起来,大声说。
她似乎觉察到我的洪钟大声里难以掩饰的那份虚怯,灿烂脸庞迅即黯淡,握住我的手说:“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打我你就可以解恨了,我也会安心。”
我甩脱她的手严肃说:“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男人生而高大强壮,是要作为女人的保护者。”
她一愣,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大逆不道的邪恶思想。
不过,她并未介意,用幽幽的声音说:“唉,不知为什么,你在我心中与其他的男奴不同,也许是因为你来自化外,来自愚昧的父权社会。”
我不寒而栗。立场不同的人说出的话是多么令人惊愕啊。
“你身上有一种其它男奴所没有的气质吸引我,我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一种什么感情,”她继续说“大概是一种比对财富的占有欲更猛烈的喜好吧。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的,我心里轻声说,这就是爱,傻瓜。可是她拒绝承认这个词,或者,在她们女主的词典里没有爱这个词。
她解释说:“反正与对财产的爱慕不同,因为作为财产,男奴们多多益善,而出于这种感情,有你一个就足够了。而且,我不想任何人染指于你,你的第一次、你的身体、你灵魂全属于我!”
乖乖,这不是爱,这是赤裸裸的占有。我吐了下舌头,反问自己,我有第一次吗?但我还是配合的谦卑的垂耳恭听着。毕竟,当一个女人用她熟知的权力色彩的词汇来表达她并不能理解但满怀憧憬的爱时,我应该珍重这份感情,虽然它强烈到有点霸蛮。
“你接受吗?”她半仰着脸问我。我却听出了挑衅意味,出于逆反心理,我回答:“不。”
“该死!”她习惯性的一掌劈来,这下我却敏捷的挡住了,把她的手腕扣在我掌里,她执拗了几下未能挣脱,顿时满脸通红。
“你找死!奴才!”她情急之下羞恼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