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过兵——

我想严丝合的愿望很快就变成了现实。那天我们钻在路边的一丛柽柳后面。晚霞正泯灭，日原的凉从日月山那边过来，带着草原的清新气息。四周无人无兽无鸟无虫。空旷的寂静令我振奋，令我神往，令我渐渐刚起来。正是天赐良机，我为什么还不行动？此时此刻勇气便是一切，便能证明我是男人，敢敢恨敢作敢为，敢字当就在其中了——

野蛮、野蛮、野蛮——

那当然。因为刺刀是这样的，手榴弹是这样的，都是雄——

你还会唱歌？

我也是个直人。

你早就告诉了我——

我说了我当过兵——

爆破筒，那么长，端着它，就这样扑过去。看着，我给你表演。

应该是凶，我见过的——

她哭了。委屈、愤懑，以为我侮辱了她。可是，亲的，你要是不被侮辱，你就不是女人。而我今天的举动又算得了什么？我还像以前那样，该看的没看到，该摸的没摸到，该的没，该发展的没发展。你要怨我？我还要怨你呢。我那个东西又开始不老实了，我想再次扑过去，就像当初反反复复地扑向苍狗獒拉、扑向雪豹那样。但我尊重城市，尊重城市的姑娘，尊重城市姑娘的虚伪以及在情方面的萎靡不振。我克制住了，克制住了崛起的态势，克制住了我那用暴力革命武装起来的战士的灵。我过去，温存地对她说，对不起，我太急了。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但是，但是，你要理解我。就像你必须理解如果没有你父亲的冲动就没有你一样。最后一句话我没有说，我知城市的德不允许我有真正的坦率。我应该顾及环境和传统，我应该伪善，这是对城市收留了我的最起码的报答。

在电影上。我还见过爆破筒、炸药包、坦克、火炮、飞机、原弹爆炸——

你、你不能这样——

雄壮的——

你说你也喜直截了当，是你叫我这样的。

我抱着她的，在她脸上拼命地涂抹唾。她惊慌地推搡我，可怎么也推不动，只好连声骂：氓，氓，氓。好啊，你骂我，那我就给你看看。我趴伏在她上急蠕动，只几下那就隔着她和我的嗡嗡嗡地起来，好像我的爆破筒被什么东西死死攥着，一被牵制、被压抑、被扭曲的痛苦顿时袭遍了全。我愣愣的，两发直。本应该扔去的爆破筒却在自己怀里爆炸了，我还算是一个经过锻造的备战备荒时代的战士？我是想，但我并没有打算这样快、这样没息地。怎么搞的？难我不行？在积石大禹山脉中可不是这样，很长很长的时间，很很的觉，很盛很盛的焰火，很很的气氛。对了，不是由于我，而是由于她。她没有苍女西乐的那主动神，她在反抗，她不愿意。城市的姑娘我你妈，在你面前我已经变得如此低能了。而她直到这时才觉到我在猥亵她，哀求地要我放开她。我说，你以为我会一直这样趴着？我上就放开你，不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我已经完了。我最后一次实实在在地吻过了她的嘴，两手撑地站起来。我里面乎乎、凉冰冰的，脸上有着冲血的紫胀，脯微微动，鸟瞰她片刻，伸手扯起她的，待她站稳，又前后左右地给她拍打上的土。她上的土最多，我也拍得最为扎实、最为仔细。完了，正想拍她的脚，她忽地转过来，狠狠踢了我一下——

我们谈的不是一码事。我只好改变话题——

当兵的都很野蛮——

在城市，最初的就这样遮遮掩掩、虎虎地开始了。我常在她上趴伏，常到里面乎乎、凉冰冰的。她默许了我，因为她毕竟备了理解男人的能力，毕竟懂得趴伏也在的规范之内。我趴伏的时间渐渐长起来，有时长达两个小时，等于一场电影，但只有一个镜，就是她那张漂亮面孔的特写。当然，时间的长短还要看她是否有耐心伴我磨蹭。她有时很乖，有时却显得极不耐烦。而我对付她的办法就是不停地蠕动，不停地亲吻，不停地卖嘴。为了把享受她那柔躯的时间延长，我那些能让玉兔落泪、能让嫦娥弃月、能让吴刚停止伐树的甜言语啊，车载斗量，如山如海。不可思议的是，自始至终，无数次的趴伏，

在队，我们经常唱一支歇——

你一也不——

你见过？——

刹那间我起来，腾地落到她跟前，满怀抱住她，像摔跤运动员一样利落地将她摔倒在地上——

我唱起来，说打就打，说就，练练手中枪，刺刀手榴弹，瞄得准来投呀投得远，上起了刺刀叫他心胆寒——

但我喜直截了当——

怎么了？踢人可不对。不过你踢就踢，你这蹄好看。

系数，加快她投我怀抱的步伐。再也没有了话题，我们就沉默。沉默中我她得发，她我得冰凉。我内情的风暴已经掀起，一门心思想缩短那一米五的距离，或者脆让它消失，快快地让我们两个人严丝合。我不是一个，我有过这方面的验，我知严丝合的滋味是所有香、所有味合起来都不能有的滋味。而她却蒙在鼓里，她明显是个女。相比之下，单就解放我的狼来讲，我怀念教会了我如何的启蒙老师，苍女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