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我没有查点人数。”
中士身穿整洁的值星军官服,腰间佩带一只手枪和网状子弹带。他在战俘中间走来走去,命令他们排成十人一行,共站了五行,第六行仅两个人。这两个人显得有点内疚,似乎人数不够责任全在于他们。
“怎么搞的?”中士问莫斯卡。
“总共少了四人。”莫斯卡说。
中士斜着眼看了看他。“你那班蠢哥儿们干的好勾当。”自从他知道逃跑事件以来,莫斯卡第一次感到羞愧,有些害怕。但他没有愤怒的感觉。
中士叹了一口气:“照这样下去,就要惹大乱子了。可能诱发意想不到的后果,那时连胆小鬼也要逃跑了。”他温和地对莫斯卡说:“你这帮人可能重返前线,你明白吗?”他俩站在那里,想着他们曾经度过的轻松日子,没有起床号,不用列队,没有检阅,无须恐惧——和平民百姓一样。
中士愤怒地挺着腰板说:“咱们看看咱们能怎么治这些狗杂种,立正!”他大声喊道,在那些立正站着的德国人面前来回走着。拖了好几分钟都一语不发,然后才开始用英语向他们慢慢地说。
“是的。我们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蜜月旅行结束了。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待遇。给你们吃好的,睡好的。我们有没有让你们去干过重的活,我们把你们关在铁丝网里,你们不乐意。谁有怨言?到前面来讲嘛。”中土暂停下来,好象战俘中真的会有人这样做似的。然后继续说:“好吧,咱们看看你们是否体会到这一点。你们当中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上哪儿去了。说出来,我们会记住你,感激你的。”中士停止踱步,面对这些战俘。当他们相互低声响咕,有人向别人解释中土说的是什么时,他等待着。在他们静下来后,这些穿绿色斜纹布衣服的战俘中,没有一个人走上前来。
中士换了口气说:“好吧,你们统统是孬种。”他转身朝吉普车走去,对司机说:“回军营去拉二十把铁镐,二十把铲子来。再来四个人和一辆吉普。如果没有军官知道就算了。如果那管供应的军士对我们所要的东西捣乱,你就说我要去和他算账,非敲破他的脑袋。”他向司机点头,示意他开走。
此后,他用手势让战俘们席地而坐。
当吉普车带着增补的人员和一个装有工具的拖车返回时,中士让战俘们面对面排成两行。他把工具发给他们,因为数量不够,便让多余的人到开垦地的另一边去,面朝下躺在草地上。
谁也不吭声。战俘们不慌不忙地挖那条长沟。拿镐的先掘地。然后休息,拿铲的再把掘松了的土铲出。他们于得很慢,站在开垦地四周的看守们都倚在树上,表面上看好象漫不经心,毫无警觉。
中士向莫斯卡使了个眼色,低声说:“狠狠吓唬一顿会起作用的,你瞧好了。”
他让他们挖了一阵子,然后才命令暂停。“谁愿意说出来?”他朝他们狞笑。
没人回答。
“好吧”中士挥动手臂“接着挖。”
一个德国人放下手中的铲子。他很年轻,两颊红红的。“对不起。”他说:“我愿跟你讲讲。”他离开和自己在一起的战俘,朝那块把他和看守隔开的空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