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跟着我们过来了。”
“真该死!我以为他要见你呢。”
“我觉得他是在找你。”
“他不是我弟弟。”哈格雷乌斯轻轻地打了个长长的嗝,动作敏捷地遮住嘴。“天哪,不。真该死!”他突然停下不动了,转过身来用胆怯的目光看着那个赶上来的人。
“哎,你来啦。”
“记者同志,”格雷勃-波拉马连科说道“请将我介绍给你的朋友。”
“亲爱的,我可以在星期日见你吗?”吉莲-兰姆问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个头不高,却忙得闲不住,深色的头发分成一束束的披在肩上,一副阔边深褐色的眼镜使她的头发更加显眼。她的脸隐约使人想到猴子。她看上去淘气得有点像小丑,属于人们常说的那种整天开玩笑、没正形,在该安分的时候到处跑的人,倒也不乏讨人喜欢的地方。
“我想没问题,亲爱的。”她答道。“这儿的人不是都要出席7月4日的酒会吗?”
“我想英国广播公司今天的酒会是一种彩排。”吉莲若有所思地说。“蒂娜,我可以为你要杯酒吗?”
那个女人拼命地摇着头,发束像一只深褐色的环向外展开。“打扰你的事我联想都没想过,亲爱的。”
“酒吧那边有我一个追随者。”吉莲承认道。“他可以带一杯给你。”
“要香槟吗,女士?”一名招待问。
吉莲注意到这名招待在这里转了好久了。这人矮而胖,长着一双突兀的眼睛,穿着与其他端托盘的人不一样,别人都穿着黑色短餐服上装,结着黑领带,而他却穿着长餐服,系着白领带,腿上是浅灰色的裤子,除此以外,领子上还别着一朵漂亮的矢车菊蓝的别花。
招待稍稍鞠躬将托盘端上前来,他脸色灰白,凌乱的胡须和更加凌乱的鬈发越发给人以不健康的印象。“我们是否有幸在星期日继续伺候女士?”他问道。
吉莲听了听口音。不像英国人,也不太像美国人。“哎,你们公司将承办大使馆花园酒会吗?”
“是的,女士。”他暴突的眼睛稍稍转向蒂娜。“还有你,女士。”
“太有趣了。”她说着从他那儿接过酒杯。“你是说还是你们承办?你叫什么名字?”
这名招待愣了一下。“我指你们公司名字。”蒂娜纠正道。
“霍金斯和杜特,女士。”他麻利地答道。“随时为你效劳。”
欧洲人,吉莲想清楚了,但他在美国干过一段时问。“一次次酒会都会遇上自己的招待是件令人愉快的情况。”
“噢,不,女士,我不是招待。”他外突的眼睛瞪大了些,头上硬硬的鬈发似乎也直立起来。“我是领班。”
“这朵别花是怎么回事?”蒂娜指着别花问。
“十分感谢。”他做了告别的手势,带着空托盘退了出去。
“你觉得会是真的吗?”吉莲若有所思地问。“所有这些大型酒会都是那个叫什么和杜特来着的公司承办的?蒂娜,这些人你都会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