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们在山边的一个木屋子里住了下来。房子周围是一片松林。每天早上，顾提gen妈妈来把火烧得＂劈啪＂作响，房子里nuan和了，她就把早饭端上来，我们坐在床上，边吃边看着窗外。山ding覆盖着白雪，湖水湛蓝。

我们经常到松林中去散步，地面盖满了落叶踏上去又松又ruan，上面结的薄冰也一踩就碎。

我们从镇上买了书、杂志、游戏百科全书，学了许多两个人玩的卡片游戏。卧室很小，有两把舒适的椅子，一张放书、杂志的桌子，我们就在饭桌上玩卡片游戏。

有时，我们下山走到城里去，下山的小径太陡，我们就沿着田野间宽广的大路走。我们在城里没有熟人，只是沿着主街，观看两侧商店的橱窗。主街上有一家理发店，凯瑟琳常去那里zuotou发。女主人xing情活泼，是城里我们惟一认识的人。凯瑟琳zuotou发的时候我就去喝啤酒、读报纸。她zuo好了tou发，我们就一起来到街上，外面很冷，风呼呼地刮着。“噢，亲爱的，我真爱你。”我说。

“我们过得多幸福，”凯瑟琳说：“看，我们去喝啤酒，不喝茶了。喝啤洒对小凯瑟琳有好chu1，不让她chang得太大。”

“小凯瑟琳，”我说“她是个无业游民。”

“她特别乖，”凯瑟琳说：“她没添多少麻烦，医生说喝啤酒对我有好chu1，能让她小一点儿。”

“你想让他小一点，假如他是个男孩，将来他要zuo骑师怎么办？”

“我想我们生下孩子就应当结婚，”凯瑟琳这样说。我们坐在啤酒店的靠近角落的桌子旁，外面黑了下来。

“我们现在就结婚。”我说。

“不行，太让人难堪了。”凯瑟琳说：“我怀着yun，可不愿这样抛toulou面。”

“多希望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想那样会更好。但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也不知dao。”

“我只知dao一件事，我不想在自己像个guan家婆一样又笨又没趣的时候结婚。”

“你不像guan家婆。”

“亲爱的，理发师问这是不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撒谎说，我们已经有了两个男孩和两个女孩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

“我一苗条起来就结婚。”

“好吧。”

“我是不是应该再喝一杯啤酒？医生说我骨盆特别窄，要让小凯瑟琳chang得尽量小一些。”

“他还说了什么？”我担心地问。

“没说什么，亲爱的，我的血压完全正常。”

“关于骨盆狭窄，他还说了些什么？”

“再没说什么，他说我不应该hua雪。”

“完全正确。”

“还说如果我以前从来没hua过雪，现在开始学已经太晚了。不过他说要是我保证不摔跤的话，还是可以hua的。”

“他倒是会开玩笑。”

“他很不错，孩子出生时我们去找他。”

“你没问他，你是否应该结婚？”

“没问过。我告诉他我们结婚四年了，亲爱的，我嫁给你就是美国人了，无论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按照美国的法律，孩子都是合法的。”

“你从哪儿知dao这些？”

“在图书馆里，看纽约的《世界历书》知dao的。”

“你真了不起。”

“我很高兴将成为一个美国人。亲爱的，我们将回到美国，对吗？我要去看尼亚加拉大瀑布。”

“你真可爱。”

“我还想看别的，只是想不起来了。”

“伍尔沃滋大厦？”

“不是。”

“那是什么？”

“金门。我想看金门，它在哪儿？”

“旧金山。”

“我想去。”

“我们回家吧。”

“走吧。”

有一天晚上我醒了，凯瑟琳也醒了。月光从窗口照进来，把窗格子的影子投到床上。

“甜心，你醒了吗？”

“是的。你睡不着吗？”

“我醒了，想着我第一次见你就神魂颠倒地爱上了你，你还记得吗？”

“你只是有那么一点痴迷。”

“我不那么神魂颠倒？可我很快乐。你说快乐时那么甜，说：快乐！”

“快乐。”

“噢，你真甜mi。我现在不神魂颠倒了，而是非常非常非常幸福。”

“接着睡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