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地看了一。”

“你说啥？谁胜了？”

他说：“土匪我倒不怕，你也是土匪，到时候叫你面就成了，你们是同行，有理说得清。我遇上的是红军。红军跟中央军的一个师还有四个县的保安团打起来了，打得那叫闹，后来你猜怎么样了？”

李冬青说：“钱我哪敢随带，五万多块大洋，你敢一个人背上走那么远的路？就是敢背我也背不动啊。再不然我早就回来了，碰上打仗，就又缓了半个多月，消停了才敢过来。你还得派上人跟我到西安城取去。”

茶上来了，他好像生下来一回喝茶一样，端着茶溜溜也不怕连着喝了两杯，才开说话：“这一回要不是跑得快，在黄河一带就把命搭上了。”

来向我报告，那个给我们卖粮的人来了，在堡外等我呢。我就让伙计打开堡把李冬青领到待客厅里来。

“咳，你说的红军我们已经见过了，可怜得很，不要说打仗，再不上吃的饿都饿死了，还打仗呢，可怜啊。”我没有对他说我跟红军的往，这事情得说不得，如果传到中央军那里，说不准会惹什么麻烦。我们这号人混世界的基本法宝就是凡是比我的都别招惹，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份上。

“算了吧，尕司令，还是你狠，你派的人把我们李家寨的猪狗鸭都吃光了，现在好得很，我们李家寨不鸣狗不咬，清静得了不得。”

“咋，你见了？”

我掰着手指算了算，李冬青走了整整三个月，今天才面，也不知他是不是把钱带回来了，不怎么说，他能面我就松了一气，不怎么样，他总得给我一个说法，一个代。几个月没见，李冬青憔悴了许多，人也明显地瘦了。他是一个人来的，背上背了一个包袱，我一看就知，那个包袱里装的不可能是银元。急归急气归气，见了面一声辛苦还是应该的，我就对他说了声辛苦了，然后就让伙计给他上茶。

肯定是那个不争气的过油在那边糟害人家了。我明明告诉他不要张扬显，暗地里监视李家就成了，这家伙不知了些什么事情，当了李冬青的面我又不能承认派人到李家寨监视他们家人了，只好糊糊地说：“李掌柜可能错了，这里可能有误会，我查一下到底是咋回事情，查清楚了一定给你回话。”然后我就追着他问：“货手了，钱呢？”

“你真想不到，那场仗打得真叫人心惊胆战。红军不到两千人，中央军一个整编师就有四千多人，再加上四个县的保安团，总共有七千多人，结果呢，整编师叫人家打垮了三个团，保安团就更不用说了，人家一个冲锋就都跑散了。跑散了也好，总比叫人家打死。”

听他这话我的心就有些往下沉，估计情况不妙，这家伙不知能编些什么说辞来应付我。我也打定了主意，不你说什么，没有钱我也放不了你。所以，我也不主动追问他，等着听他给我一个代。

我判断这支红军肯定不是跟我拜了把的尕团长的那一支，如果是他们那支军队，他们能打败中央军一个师打死我都不信。我没心情再跟他研究中央军和红军的问题，那跟我没关系，我最关心的还是我的麦是不是换成了银元。我问他：“麦听说你卖了，又听说你上了些布匹、茶叶、西药拿到西安城去了，咋样？手了没有？”

李冬青反过来问我：“你觉得押运五万块大洋需要多少人？”

他坐到椅上，叹了一气说：“不辛苦，命苦啊。”

我问他：“咋了？碰上土匪了？”

我想了想说：“两个人足够了。”

他说：“行，不愧是尕司令，跟我想的一样，如果是你尕司令亲自跟我跑一趟，你一个

李冬青说：“再不手你不是就把我一家老少都绑来了，我敢不手吗？”

“红军啊，人家打败了整编师，打垮了四个县的保安团，晋陕豫三个省都震动了，西安、太原城里的达官贵人都准备逃跑呢。结果人家本就没看西安城一，一转不见了，说是朝北走了。”说到这儿，李冬青叹息了一声“唉，说到来，还是中央军太稀屎，我们每年缴捐纳税地养活他们，他们狗用没有，连那么一帮跟叫差不了多少的红军都收拾不了。”

我说：“没问题，你要多少人？”

我想起了尕团长跟他的队，还有那个瘦得满脸只剩下一双睛的师长，不知在黄河跟正规师外加四个县的保安团打仗的是不是他们，如果是他们，我估计凶多吉少。他们是一支已经疲惫羸弱苟延残的军队，我实在想不透他们有什么本钱跟任何一支队打仗。

我说：“你胡说呢，生意归生意，赔了赚了我咋会抓你家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