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直到橄榄球赛开始。之后,球赛成了惟一的话题。广义地讲,应该不止是眼前这场球赛,因为过去50年里的每场球赛都留在良辰镇居民的共同回忆里,眼下这场球赛会被人们与其他所有球赛做比较,这些球员会被其他所有球员一比高下。我事实上有点儿享受起这个场合,因为我已经将精神防御开发到相当不错的程度,我可以假装人们没有在口是心非,因为我绝对没有探读他们的心思。
JB在毫无保留地多次称赞我的秀发和身材后,身体越挨越近。他的母亲在老早的时候,就教会了他这条道理:受到赞扬的女人是最快乐的女人。正是这条简单的人生哲学让JB在有段时间内显得不那么脑袋空空。
“你还记得那位在医院里工作的医生么,苏琪?”在第二节比赛的时候,JB突然问起我话。
“嗯,桑塔格医生,她丈夫早就去世了。”作为寡妇来说,桑塔格医生有点儿年轻,而作为医生而言,她就更加年轻了。我把她介绍个了JB。
“我们拍拖了一段时间。我和一位女医生谈恋爱。”他惊叹地说。
“嘿,好极了。”我心中同样这么希冀着。在我看来,桑塔格医生肯定利用了JB所能提供的好处,而JB需要的是???这么说吧,JB需要有人好好照顾他。
“但之后她就被轮班调去了州首府巴顿鲁治。”JB告诉我,他的模样有点儿病怏怏。“我想自己很思念她。”一家医疗系统公司收购了镇上的小医院,急诊室的医生都被送到州首府接受连续四个月的培训。JB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肩膀。“但是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他安慰我说。
保佑JB的好心肠。“JB,你可以去巴顿鲁治看看她。”我提议说“为什么不去呢?”
“她是一位医生,肯定没多少空闲时间。”
“她肯定能为你挤出时间。”
“你是这么想的?”
“除非她是一个十足的傻瓜。”我这么地告诉JB。
“我也许可以去看看她。几天前,我确实和她在电话上聊过,她也确实说了想我在那儿。”
“JB,这就是很明显的暗示了啊。”
“你如此认为?”
“嗯。”听到了回答,JB看上去又精神焕发。“那我决定明天就开车去巴顿鲁治。”他做出了决定,然后亲吻了下我的脸颊:“你让我感觉好极了,苏琪。”
“好吧,JB,你也一样。”说话间,我朝着JB的嘴唇送上了匆匆一吻。
接着,我就看见比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他和波西亚坐在隔壁区的座位上,紧挨着看台最底层。比尔别过头来,正仰头注视着我。
假如我早点计划到这种情况,我的反应也不会改善多少。这是一个至关紧要的时刻。而这一时刻完全都被毁了。我满脑子里就是想要比尔。我挪开视线,对JB莞尔一笑,从始至终我就是想要和比尔在看台下面碰面,就在那个时分、那个地点,和他尽情享受性爱。我想要他褪下我的长裤,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我想要比尔让我娇喘吁吁。
我对自己感到震惊,不知该做些什么。我能感觉自己的脸庞涨得通红,甚至都无法假装微笑。
片刻之后,我觉察到眼下的事情算是滑稽事了。鉴于我那不同寻常的“缺陷”我成长于一个能有多传统就有多传统的家庭。自然而然,因为我能探读别人的心思,我很早就了解了生活里的各种事实(作为一个小孩,我对吸收什么知识没有控制能力)。我总是认为性爱之事是相当有趣的,然而正是引导着我从理论上深入了解性爱的同一个“缺陷”使得我无法将理论化为实践。毕竟,当你知道你的性伴侣在假想你是塔拉?桑顿(打比方),或者他希望你能记住带上一个安全套,或者他在对你的身体部位评头论足,你是很难真正投入到鱼水之欢中去的。要达到性事的成功,你必须将注意力保持在伴侣的行为上,那样你就不会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而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