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有满腹的话可以来解释这一切,此刻,却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偲偲,哪怕再多待一刻也好。
“每次相见,必然争吵甚至打闹,每一次都弄得身心疲惫。”偲偲苦笑,望着他“那么多年了,咱们看似变了成熟了,骨子里还是当年那样的人吧。”
梁允泽依旧静默,他心疼偲偲含在眼里的泪水。你毕竟是鹤鹤的生父,也许将来我得了疾病将死,会告诉她身世的真相,纵然我口口声声不愿她与你相认,但这一切都没有定数,所以咱们别再相见了,让我保存一些你的好,我不想将来真有一天提起你,我心里只有恨只有痛,让我不知道怎么对女儿开口。”偲偲已然哽咽,顿了顿努力压下情绪,最后问“好不好?”
“我答应你。”梁允泽默然起身,没有任何犹豫“你提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可我也想问你一句话。”
偲偲无声默许。
“韩云霄,或是太子,你会嫁给他们其中一个?”
偲偲霍然而怒,起身紧紧盯着梁允泽,恨恨地吐出“不会,我谁也不会嫁!”继而伸手指向门前“你走吧。”
梁允泽却似放下什么包袱,嘴角竟又几分淡淡的笑,一边朝外走,一边道“你保重,若有什么事,尽管去找我,若找不到我找我娘也行,虽然…”
“你可以走了。”偲偲不愿听下去,本以为梁允泽会发脾气,可男人只是含笑望了自己一眼,很顺从地从门前消失了。
“呵…保重?”偲偲心里瞬间变得空落落,沉甸甸地坐回原处,怎么今次好好说话,她的心竟更痛?倒不如像从前那样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来得痛快些。
“才坐这么会儿?”不久后舞依进来,见偲偲呆呆的,心里也没底,试探着问“你们怎么了?这么安静?他怎么走了?有急事吗?”
一连串的发问,在偲偲脑内幻作了嗡嗡长鸣,她软软地趴在桌上把脑袋埋在臂弯里,唔唔着说:“没事了,这样不是挺好吗?连吵都吵不起来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断了冷了没有了,对不对?”
“那个混蛋,笨死算了!”舞依见偲偲如此,心里直把梁允泽骂了千百遍,这个男人怎么就扶不起来呢?
这一边,太子妃早早就从贵妃宫里回来,因昨晚的事让她浑身酸痛,贵妃见儿媳气色不好便让她回府休息,她到家时太子尚未归来,到夜里如常回家,霍西琳本担心丈夫会提起昨晚的事,不管事问候还是歉意,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可意外的,太子对此只字不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反而让霍西琳有些许不安,昨夜的缠绵虽然不乏刺激和新鲜,但她的身体的确有些承受不住,甚至担心今晚丈夫还会要。
幸而皇帝的急召让太子妃高悬的心落下来,不知出了什么大事,皇帝连夜召见文武大臣,太子这一去,到翌日天明都没回来。
霍西琳晨起用膳预备入宫请安时,从嬷嬷丫头口中方得知,是边疆要打仗了。她盘算着朝廷会发生什么事,惴惴不安地来到内宫,但见众妃嫔侍立在外头,她与众人颔首示意后尴尬地往里走,也不由得叹气,这样的日子她委实也厌倦了。
而霍贵妃见到儿媳第一句话便是:“你知道么?皇上已许了慎郡王去边关打仗了。”
“是吗?晨起听说这件事,尚不知朝廷如何安排。”霍西琳心里怪怪的,远不是婆婆那样松口气似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