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和高贵的一部分,仿佛年龄给予了她强大的优势,而一分可爱的柔弱让她的个性更为突出了。
“这边,小男孩。”她对我说。
我走到她身旁,俯身好让她亲吻我的脸颊。那是我的习惯——自从我长到六尺四这样令人惊讶的高度以后,而她常常逗弄我,拉着我的头不让我走。这一次她并没有那样做。她被站在她的桌子旁,带着热诚微笑的迷人的人物转移了太多的注意力。
“——你的外套,”她对黎斯特说“多么不可思议啊。哎呀,一件阔边的双排扣常礼服。到底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它的浮雕纽扣,多么完美啊。你能现在就过来让我看看吗?你知道,我对浮雕石有一种狂热的喜好。这几年来,我除了这个以外几乎什么都不想呢。”
黎斯特走近她,我挪开一步,让出位置来。我突然感到害怕,非常害怕,怕她会觉察到什么,然而我马上意识到情况完全处在黎斯特的掌握之中。
另一位饮血者,我的缔造者,不也像这样把奎因阿姨迷住了吗?我该死的有什么好慌乱呢?
当她仔细地察看着钮扣,评论说道每一个扣子上都有着不同的缪斯女神的时候,黎斯特微笑地低头看着她,仿佛被她的魅力完全俘虏了,而我爱他如此。因为奎因阿姨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人。他们两人都在这里,带给我的喜悦几乎是难以忍受的。
“对,一件真正的双排扣常礼服。”她说。
“喔,我是个音乐家,女士,”黎斯特对她说“你知道在这个年头一个摇滚乐手可以穿上双排扣常礼服,只要他喜欢的话,所以我就纵容自己啦。我是个不可救药的戏剧性的家伙。顽固地坚持着我的自高自大和偏执古怪。我走进一个房间的时候总喜欢除掉所有的障碍物,而且我对古老的东西有种狂热的爱好。”
“是啊,这种狂热是多么正确。”她说,显然对此感到很高兴。黎斯特退开一步,站到我身旁。“我的两个帅气的男孩。”她评论道。“你知道奎因的母亲是歌手吧,虽然我不很愿意说她是怎么一个歌手。”
黎斯特并不知道,他给我一个好奇的眼神,还有一丝揶揄的微笑。
“她唱的是乡村音乐,”我很快地说“她的名字是帕西·布莱克伍德(PatsyBlackwood)。她的声音很有感染力。”
“非常无力的乡村音乐,”奎因阿姨略微不赞成地说“我想她把它叫做乡村流行曲,这说明了不少问题。尽管如此,她的声音很好,而且她偶尔也能写一些不那么坏的歌词。她擅长的是一种哀伤的民谣,近乎凯尔特式的,尽管她没有意识到——可是你知道,她真正想唱的是小调的蓝草音乐,假若她唱的是她喜欢的,而不是她认为应该唱的曲子的话,她也许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名声。”奎因阿姨叹气说。
我大为惊讶,不仅因为她的话是如此明智,而且还因为这种奇怪的不忠实——奎因阿姨从不是一个会对她的血亲加以批评的人。可是她内心某处似乎被黎斯特的凝视扰乱了。也许他略微施展了一点魅惑术,而她讲述的都是内心深处的想法。
“可是你,年轻人,”她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奎因阿姨了,当然,永远都是;但是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黎斯特,女士,”他回答道,发“Les-dot”的音,重音落在第二个音节上“我也不是真的很有名。而且我现在也根本不再唱歌了,除了开着保时捷飞飙或者驾着摩托车在路上奔驰的时候哼给自己听。在这种时候我是一个帕瓦罗蒂(Pavarotti,就是“那个”帕瓦罗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