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怎么着?王法又没有规定人家不许瞧热闹,你凭什么张牙舞爪的拦住别人?只要你讲得出一个道理,多回头就走,说呀…”
粗嗓子之人道:“那边屋子里发生了事故,危险得很!”女孩接口道:
“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哼!哼!看你讲得结结巴巴的,八成儿连你自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故,你还好意思拦阻别人呢,真是笑话!”
她这话击中要害,敢情对方当真不明所以,这一来恼羞成怒,厉声道:
“小丫头,再不滚开,老子给你两个耳光:“女孩尖声而笑,笑声中尽是讽嘲之意,对方虽然怒不可遏,但这七星门到底是名门正派,不比旁的帮会家派惯于杖技横行,因此那人仍然没有动手。
女孩道:“你该瞧瞧镜子,瞧一瞧自己这副德性尊容,真是难看死啦!”
对方想是大怒之下,忍无可忍,厉声道:“死丫头,滚但听“啪”的一响,想是挥掌掴中女孩脸颊,但这人却反而狂叫一声,颓然倒地。
那女孩子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入来,只听她道:
“该死!该死!谁叫你动手打人。”
话声一路移近,很快就到了门口,众人疑目而视,但见果然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衣着普通,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但她的容貌却已显示出她决非寻常的女孩子。
这是老江湖一望就知的,原来她肤色白细娇嫩异常,那瓜子型的俏脸上,嵌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当她向屋子里瞧看之时,大眼睛里隐隐泛射光华,可知她年纪虽小,却必已身负绝技,尤其是以她的衣着来说,看来似是普通人家出身,但普通人家的孩子,焉能使她保养得如此娇嫩白哲的皮肤?岂能讲出这等话以及具有这种胆色?
董老头首先道:“小姑娘,你贵姓大名?外面那人现下怎样了?”
众人心中都泛起了“姜是老的辣”之感,莫看这位名震武林的七星门高手董公川是个暴烈性子之人,但一旦碰上奇异蹊跷之事,却一点也不鲁莽冲动。
那女孩子笑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益添抚媚之态,她道:
我姓钱,金钱的钱,单名贝,宝贝的凡”
众人都在心中吟叨“钱贝”二字,但觉此名起得甚是不雅,也极不似是女孩子的芳名。
钱贝小姑娘又道:
“外面那个笨家伙么?倒是没有什么事,不过如若不得我独门手法解救,那就变成有事了。”
董公川听得门人尚未身亡,而又须得对方独门手法解救方可,这等话宁可暂信其真,因此目前暂时不宜得罪她,于是换上一副笑脸,道:“钱贝姑娘…”
他刚刚叫了这么一声,顿时气得满面通红,敢情这“钱贝”二字,声音与“前辈”
一样,可知这女孩子根本是捏造姓名,占人便宜。
以他这等身分,居然中了道儿,口称前辈,这个笑话可真闹大了,传扬出去,定要被天下之人窃笑。
因此之故,他这一怒非同小可,口中发出厉笑之声,一面提聚功力,准备施展名震武林的“七星掌力”
那女孩娇笑一声,叫道:
“老先生,我有一句话,说完之后,包你火气消退,你还听不听呢?”
她那娇软悦耳的声音,在董公川厉笑声中,居然不为所掩,人人皆听得明明白白,可知她内功之深厚,不比等闲,董公川见她露了这一手,心下惕然,便不肯鲁莽从事,喝道:
“你说,你说…”
女孩道:
“我报上姓名之时,这屋子里的人,那一个不是望着我,心中念着咱的名字,因此之故,如果说您老人家上当的话,其实人人都上当了,您老何必自个儿生气,让大家巴望你出手替他们出气呢?”
这番话入情入理,一点儿不是强辩,董公川趁机落台,冷冷一笑,道:
“就算你占了便宜吧,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你到底姓甚外谁?”
女孩道:
“这回我不敢相骗了,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菁字,外号玫瑰仙女!”提到了外号,她得意地笑了一笑。
众人都微微动容,因为她的姓氏加上她一口清脆悦耳的京片子,可就使人禁不住想起了冀北的欧阳家了。
阿烈是一直望望那女孩,又望望众人,此时发觉大家面包都微变,心知其中必有缘故,不过他却弄不清楚到底是她的姓名使大家如此?抑是她的外号使然?但无论如何,他都感到十分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