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道:
“你们想从中挑拨,使本寺耗费许多力量去侦刺武当派,使得眼下这七派因之而成了均衡之势,哼!哼!我可不会上这个当。”
不过他面上却装出十分郑重地考虑的神情,并且微微颔首。
房内的病妇查氏用棉被蒙头,但她却暗暗掀开一点缝隙,侧耳聆听外面诸人的对话。
当梅庵主忽然转身走回来之时,她翻个身,向壁而卧,当真完全蒙住头面,这么一来,外面的对话再也听不清楚了。
查思烈缩在一隅,抱着死了的黑猫,面露悲怆之容。
他虽然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们每一句对话,然而事实上他的确无法了解这些话的内容。
七大门派的高手们,谁也不注意他,包括祁京在内。
只听童公川突然大声道:
“依照化血门的规矩,血羽檄抵达的终点,当天晚上,定必斩杀全家,鸡犬不留。
咱们且等过今晚,假如又与峨嵋派发生的情形相同,当夜那一家人并无他故,便可断定非是查家余孽下的手。”
说完这话,一看大家都不反对,便又道:
“此处非是谈话之地,各位移驾返回舍下如何?”
阿烈听到此处,晓得已没有下文,注意力一移开,心头立时泛起了瓜子面,大眼睛的欧阳菁。
直到房中的查氏叫唤,他才发觉屋子里已不见人影,当即放下黑猫,走入房内,道:
“娘,你叫我么?”
查氏已坐了起来,双眼中神采奕奕,病态全失。阿烈见了又觉一怔,随即十分欢喜的道:“啊!娘的伤已经好啦!”
他的母亲泛起-抹奇异的笑容,道:
“那些人都走了?你最好出去瞧瞧。”
阿烈飞奔出去,很快回来了,道:“都走啦!”
查氏叹一口气,道:“谢天谢地,现在你把他们说的话从头说一遍。”
阿烈讶道:“他们讲的话都很奇怪,我一点都不明白,娘你竟懂得么?”
查氏缓缓道:“你别问,说吧!”
阿烈果然从头开始,把所有的人所说的话,很快的复述一遍,不但清楚分明,同时先后的次序以及是那一个人说的,他都能描述得出,竟然一字不漏。
查氏听完之后,点头道:
“很好,我那时想了许多事,所以漏了不少话没听清楚。”
阿烈茫然道:“什么话呀?”
查氏道:“他们说到化血门查家…”
她突然停口,想了一想,才又道:“有些我得细细考虑过,才拿主意要不要告诉你。”
阿烈道:
“娘!这三四年来,你有什么事都跟我商量,左邻右舍的叔叔伯伯们,也没有一个不夸赞我懂事聪明,说我比十六七岁的孩子都懂事。”
查氏伸手摸摸儿子的面颊,眼中露出爱意,道:“是的,你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阿烈道:“那么娘的心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查氏摇摇头,道:“不行,我得好好的想一想。”
阿烈道:“你向来不是这样子的,真奇怪。”
查氏道:
“将来你或者会知道这原故,但现在你记着别向旁人提起…”
大门传来啄剥之声,打断了母子的对话。
查氏连忙躺下,用棉被蒙着头。
阿烈跑出外间,伸手抓住门门之时,不禁迟疑了一黠,这才往横推去,同时拉开那扇木门。
外面阳光明艳,使人顿时感到这是现实的世界,并非梦魇。
在门口站着一个壮汉,腰间带着利刀,一望而知是练武艺走江湖的人物。
阿烈慌怯地望住对方,但见这壮汉面色很和善,这才略感宽心。
那壮汉向他笑着点点头,道:
“孩子,这儿几帖药是梅老师太命我送来,给你娘煎了服黠,病就会好了,还有一点点钱,给你们过日子。”
阿烈怔了-怔,才道: